夏枝召了很多小紙人各個方向的去找憂氣最重的地方,兩個人也一路邊除憂邊找線索。就這一會且不說遇到了多少叔、季級别的憂,仲憂就遇到了兩個,居然還有一個伯憂。
這才剛到中午,夏枝就累的直喘氣,秦慕見他這樣也不往前走了,帶他到一個平坦的地方坐着歇息。夏枝也不在意自己穿的衣服是白的了,一屁股坐下來就把幹糧拿出來吃,邊吃邊喝水壺裡的水。
秦慕把夏枝安頓好了就走了,夏枝問他去哪他也沒吭聲,隻是擺了擺手,拎着自己的大劍走了,夏枝也隻當他是不累再去周圍轉轉。
過了一會男人拎着兩隻兔子回來了。
“……”夏枝驚了一驚:“皇家獵場的動物你怎麼說都不說就殺了。”
秦慕不說話,手上忙着給兔子扒皮。然後用火種生火。
“你居然還帶着小刀和火種。”夏枝語氣裡充滿驚喜,眼睛也亮亮的盯着男人看。
被崇拜的男人動作幹淨利落的把兔子處理好了,用削尖了的木棍穿起來,放在剛升起了的火上烤:“不怪我殺這裡的動物了?”
“還是有些怪。”
“……”
“畢竟這裡是皇家的地方,這裡的動物也是皇家的,這麼随便說殺就殺了,就算皇帝不會怪罪,但是傳出去影響也不好。”夏枝耐心的和他解釋,聲音輕輕的,像春風。
“那你吃幹淨點就沒人知道了。”秦慕還是語氣平平。他這個人說話就是沒什麼情緒。
“……”夏枝覺得有的時候自己和他說不到一塊去,這個人的腦子很奇怪。
沒一會兒兔子就烤好了,雖然沒有調料加持,但對于昨天中午沒顧得上吃飯,晚上啃馍,早上也啃馍的兩人來說誘惑還是很大的。夏枝有些後悔剛才吃了一個馍了,又有點怪秦慕剛才不和他說他去找肉吃了。
夏枝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剩下半隻被秦慕自然而然的拿去吃了,惹得夏枝又是一陣臉熱,男人倒像是不在乎似的,一個人吃了一隻半。
兩個人歇了一會又繼續往前走,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就沒有憂的身影了,周圍安靜的可怕,一切都顯得安靜且詭異。兩人又逛了逛,發現基本上後山南面這一塊就沒有憂的身影了,憂都聚在北面。
夏枝又施了點法,分了小紙人專門在南面搜,雖然縮小了範圍,但整個山的南面僅靠兩人的雙腿來找的話,地方還是有些大了。放了小紙人去搜查,兩個人又回到北面決定先把這裡的憂解決一些。
在除憂的時候,夏枝又尋了些規律出來,從最北面到南面憂的數量從少變多又消失。兩個人配合也越來越默契,直到天黑了才又找了一個歇息的屋子歇息。
秦慕提着桶要走,準備去打了水回來燒。夏枝看到了想跟着去,秦慕不讓,讓他坐着等他:“你去了又沒用,最多幫我拎個水瓢。”
“……”被他這麼一說夏枝連生氣都生不起來,因為他說的确實對。所以夏枝隻得乖乖坐在外面等他。
秦慕的本意是想讓夏枝多歇歇,卻沒想到就是這個決定讓他後悔不已。
秦慕走了沒多久,出去探路的小紙人就送來了消息,每次夏枝弄小紙人出去都會留一個在手裡,有什麼消息手上的那個小紙人身上就會出現毛筆字來傳遞信息。
夏枝見天色還不算太晚,今天晚上月亮也很亮,路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還算清晰,就想着自己先去看看,明天可以進行的更快更順利,于是起身出發了。
這次确實是夏枝魯莽了,但眼前的景象實在是超出了常人的預料。
秦慕提着水回來四下尋找沒找到人,急忙跑出去找。原本在這麼大的地方,天又黑了,應當很難找到夏枝,但是秦慕四處找了一會就看見前面有一條長長的血迹,向前蜿蜒,心下一驚,趕忙沿着血迹找到了扶着樹幹彎着腰的夏枝,現在正往兩人今晚歇息的方向艱難地挪動。
借着月光,秦慕看見少年原本紅潤的嘴唇現在蒼白無比,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一隻手扶着樹幹,一隻手捂着肚子。
秦慕立馬跑過去,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怎麼辦,想架着他,扛着他,又怕會扯到他的傷口,于是立馬蹲下來讓他趴在自己的背上,背着他飛奔。
“……慢點,晃得我頭暈。”夏枝虛弱的聲音從秦慕的耳邊傳來,聽的秦慕更火了,想說都這樣了還在嫌頭暈,颠死你算了。但現在他不想說這個字,隻能忍着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