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夏枝發表意見,秦慕就彎下腰把扶着牆站起身的夏枝扛在肩頭:“走吧。”
祁年一路上都跟在秦慕身邊,滿臉崇拜:“秦大哥你這身闆怎麼練的?我剛才看你的大劍應該很重吧?你力氣也太大了吧直接一隻手就能把小枝扛起來了……”
大部分問題秦慕都沒回答,一小部分的問題也就是偶爾面無表情的“嗯”一聲,祁年也不生氣,他知道秦慕不是煩他,因為他沒瞪自己。
“……”夏枝輕輕捶了一下秦慕的背:“那個……你把我放下來吧……你身上太硬了,硌的我肚子疼。”
秦慕聞言把夏枝放下來,少年還沒站穩,就被蹲下來的男人一隻手環着膝蓋抱起來。
!!!夏枝被吓了一跳,下意識環住秦慕的脖子。“……”早知道不說了,這個姿勢太羞恥了,搞得自己跟小孩一樣,還不如被硌死。
夏枝本想抗議一下,被秦慕斜眼一看不敢了,想到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人像小孩一樣抱着,他隻得把頭埋進秦慕的脖頸裝鹌鹑,露出紅透了的耳尖。秦慕身上松木混着血的鐵鏽味闖進夏枝的鼻腔。
宋眠在一旁隻是意味不明地看着兩人。
下了山,兩隊人分道揚镳,祁年帶着那綠色物件走了。他心裡很清楚,夏枝跑到建溫縣來救自己一定會受到懲罰,眼下最重要的是就是快些進宮面聖,替夏枝說明情況,盡量減輕夏枝的責罰,便不多寒暄。
夏枝等人坐着馬車花了兩日腳程才回到自己店中,這一走就走了四日多了。
夏枝正準備下車的時候,就見面前男人起身往夏枝走來,給坐在一旁的少年吓得立馬站起身:“不用勞煩!我早就恢複好了,現在能走了,能走了。”然後落荒而逃。逃跑的少年不知道,他背後的男人看着他的背影輕輕的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剛安頓下沒多久,夏枝就被傳召進宮。夏枝覺得沒什麼,面不改色,宋眠在一旁倒是急得不行,生怕夏枝這一去就回不來了。見她這樣,少年彎了彎眉眼對她笑笑,安慰她沒事的。秦慕想同他一起進宮,但夏枝說什麼也不願意,男人隻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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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愛卿可知擅離職守該當何罪?”皇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眯着眼俯視着面前跪着的夏枝。
“玩忽職守,擅自離職,臣知罪,臣甘願受罰。”夏枝俯下身,恭恭敬敬地回答。
朝廷将國土劃分成四個部分分給他們四個除憂部管轄,不同除憂部的規模大小不同,管理範圍也不同,建溫縣就歸斬憂堂管理。夏枝作為消憂鋪的人,擅自離開自己管理的地區,跑去别人的管轄範圍,就是玩忽職守。
夏枝繼續說:“隻是臣與祁年一同長大,情同手足,聽到他身陷危難之中實在難以安坐家中,去救他,臣不認為有錯。”
皇帝和夏枝離得很遠,跪着的夏枝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見皇帝似乎笑了一下:“你膽子不小,還敢頂嘴!”
“臣不敢。”
大殿裡安靜了一會兒,在一旁服侍的太監們大氣都不敢喘,就聽皇帝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行了,這次若是沒有你,朕恐怕要失去一位愛卿,且剛才也有人禀報了你們收獲不小,也算是将功抵過了。”
夏枝愣了愣。
“朕知道你是有情有義之人,,既是重情重義又何罪之有啊?隻是當年你爺爺教書的時候沒少兇我,剛才吓唬你一下朕也算是大仇得報了。”皇帝笑了一會又補充道:“不過該罰還是得罰,念在你外出期間你管轄的地方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就罰你一個月的月俸吧。”
這懲罰相當于沒罰,他們做這個的月俸并不多,主要就是靠功績賺錢。夏枝知道皇帝這樣隻是做做樣子,并沒有想要真的懲罰的,于是立馬對着皇帝行了個禮說到:“謝陛下!”
皇帝笑着揮了揮手讓他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