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拖着一隻已經不能動彈的手跳到夏枝身邊。
“秦慕是我傷的嗎?”夏枝低着頭,語氣裡聽不出來情緒。
“小枝那不是你的本意……”祁年安慰。
“可是我知道,若拔劍的不是我,這劍不會刺得這樣深,他也不會被傷的這樣重。”夏枝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為什麼會傷他?”
祁年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夏枝說明了男憂為什麼能操控他的原因。出乎意料,夏枝隻是平靜地擦去手上血迹:“秦慕就拜托你了,殺我父母的仇人就在眼前,我不能什麼也不做。”
祁年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讓他放心去。
那男憂渾身被盔甲包裹,實在是堅硬萬分,幾人一時間無法穿透那層盔甲。夏枝站在了男憂的背後向宋眠使了一個眼色,宋眠點了點頭,琴音驟急,衆人似乎也猜出了夏枝的意圖,所有攻勢突然集中轉向男憂正面。
夏枝站在男憂背後,攢了幾張符就往男憂背後飛去,男憂躲避不及被那符貼上後立馬慘叫了起來。原是那符燃起了一團團火焰,燒的那盔甲變為火紅色。幾個用冷兵器的人沖上去一下一下把那燒的火紅的盔甲砍出裂痕。
夏枝捏符化作幾十隻光劍,精準刺入铠甲上每一道裂縫。
随着一聲慘叫,那憂消散在空中,連帶着整個軍隊都消失了,隻留下了一個發着藍光的東西。
衆人都渾身是傷,癱坐在地上。戴元竟也有一隻能療傷的憂,是個叫音恒的帶着黑紫色戒指的男契。在所有契之中,能療傷的契很少。春荷還是之前跟着祁年父親的契,他父親退下來了以後原本是想留給祁惜的,但祁惜看他哥天天不着調的樣子就讓給了祁年。
夏枝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夏枝踉跄着沖到秦慕身邊,衣袍上還沾着未幹的血迹。
春荷額頭上全是細汗,夏枝的心糾在了一起:“春荷姑娘,他腿上的傷才剛好,現在又受了這麼重的傷……”少年聲音發顫,手指無意識地攥緊衣角。
“不用着急,這次的傷沒有上次的重,上次那憂的刀上附了東西。這次就是失了太多血。”春荷輕聲說明。
夏枝還是有些擔心,這肚子上都開了一個洞真的不嚴重嗎。
“這次隻是被一把普通的劍捅了一刀,秦公子被傷的時候把靈力都用在恢複傷口上了,所以沒有你看起來那麼嚴重。”
春荷收手:“夏公子不必擔心,我們好歹也是伯憂級别中的上等,這種程度的傷要不了性命。”
“多謝春荷姑娘!”夏枝連忙給春荷鞠了一躬。春荷搖了搖頭,又向祁年走去幫他接胳膊。
“你這胳膊還能好嗎?”洛夕開口問,語氣淡淡。
“當然!春荷你快給我接上,我揮兩下給洛姑娘看看!”祁年急吼吼地就要證明自己。
“行了我知道了,一個月後,我的生辰宴。”洛夕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留下這句話就帶人轉身走了。
祁年聞言還呆呆的沒反應過來,直到洛夕的背影都快消失在視線裡,才猛地跳起來,扯着嗓子喊道:“我……我一定來!”
洛夕聽到這句話悄悄彎了眉眼:呆子。
戴元沒和幾人打招呼,隻是一聲不吭地帶着那藍色的東西領着幾個憂走了。
沒過一會,秦慕真的醒了,用手撐着地坐了起來。夏枝連忙湊上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問:“你怎麼樣了,傷口還疼嗎,渴不渴,餓不餓?”
“不疼,不渴,不餓。”秦慕忍着笑意。
宋眠在一旁眯着眼瞧着面前這倆人,眉梢挑了挑,終究沒說什麼。
“對不起。”夏枝低下頭,聲音悶悶的。
秦慕擡起手拍了拍少年的頭,掌心溫熱:“你我之間,不必說這個。”
“秦大哥,你沒事了吧,要不我送你們回去,我家馬快!”祁年剛從甜蜜的氣氛裡回過味來,見秦慕坐起來了也趕緊把這些事情抛擲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