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慕現在醒了,但夏枝知道秦慕的傷隻是暫時穩住,恐稍有不慎就會崩裂,思索了一下答應了下來:“祁年,勞煩你了。”
“小枝你要是和我說這種話,我就不送你們了。”祁年作勢要生氣。
夏枝見他這樣,笑了一下。祁年見他終于笑了,自己也笑了。
回去的路上秦慕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宋眠很識趣的去找春荷和真女玩了,隻留秦慕和夏枝兩個人呆在一輛馬車裡。祁年家的馬确實快,不過兩日就回到了消憂鋪,秦慕一回到店裡就進入了自己的托身裡。
秦慕确實沒有上次傷的重,第二日夏枝就看見他一同往常一般坐在店裡,這才安心了不少。
“夏公子——”一大早門外就傳來了一個清朗的年輕男子的聲音,夏枝擡頭,隻見周喬陽風風火火地跨進門檻,腰間佩刀随着步伐輕輕晃動。。
“周捕快怎麼來了?”夏枝有些驚訝。
周喬陽卻蹙着眉,目光直直落在夏枝頸間:“你脖子怎麼還沒好,要不要我去給你抓些藥,我家那邊的大夫醫術很好的。”
夏枝脖子上的上已經很淡了,連他自己不注意看都看不出來。
這周捕快眼神還挺好。夏枝心說。
“不用勞煩,周捕快是有什麼事嗎?”夏枝請人坐下,又問了一次,秦慕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旁,夏枝就順口使喚他:“秦慕,你給周捕快倒杯水吧。”
“……”秦慕什麼也沒說,聽話的去給來人倒水了。
“我昨日就來了,沒看到你。我就是想來告訴你一聲,上次抓回去的那群人雖然沒能要了他們的命,但衙門命劊子手一人割掉了一隻耳朵。”
“勞煩周喬陽操心了。”夏枝知道這樣已經是這種案件能審判的最重的懲罰了,原本還擔心官府會敷衍了事。
宋眠倒是還覺得不夠,憤憤的在一旁唾棄那群人。
“夏公子,你交代我的事我辦的可好?”周喬陽突然湊近幾分,眼睛亮晶晶的,"那語氣活像隻等着主人誇獎的大狗。
夏枝還沒來得及說話,秦慕就端着水直接送到周喬陽嘴邊:“周捕快說這麼多話了,渴了吧。”
“……好的,多謝這位兄弟了。”周喬陽讪讪的接過水喝了幾口,心說這人怎麼這麼兇。
“夏公子,你……”周喬陽突然漲紅了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茶杯邊緣:“你可有心上人了?”
夏枝被他問的一愣,心想:難道他跟祁年一樣要和自己讨論情感問題?
還未等他回答,身旁突然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兩人同時轉頭,隻見秦慕單手按着腹部,眉頭緊鎖。
夏枝連忙站起身問他:“傷口疼了嗎?是不是我剛才讓你倒水扯到了?”
“嗯,沒事,周捕快的事比較急。”秦慕緊皺眉頭,還要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看的夏枝擔心壞了。
“實在對不住周捕快,昨天秦慕受了很重的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剛才讓他去倒水又撕裂了,我要看一下他的傷口,恐怕要失陪了。我叫人備車送你吧?”
“不必,我騎馬來的。”周喬陽站起身,表示自己一個人也能回去。
“實在抱歉了,周捕快。”
“無妨,那我這便走了。”周喬陽轉身要走,夏枝正背對着他,埋頭看秦慕衣服上有沒有滲出血迹,就見那位“受了很重的傷”的兄弟朝他得意的揚了揚眉,一臉得意。
周喬陽這才反應過來他是故意的,就是要趕自己走,可偏偏自己還不能折回去揭穿他,隻得在門口狠狠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