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呈着飯菜進了偏僻的落雨軒中,給裡頭住着的萱嫔送過飯菜後她們正要離開,可在出門時卻聽見了園子内傳來了細微的吵鬧聲。
作為一個狗仔,即使不太專業,但對于八卦的嗅覺感官也非同一般。
岑鸢鸢頓時停住腳步,捂着肚子便開始裝演技派。
“哎呀,肚子忽然很疼,你們先去給華答應送飯菜吧,别耽誤時間了,我在這等你們。”
邊上的幾個宮女明顯面露不悅,但看見她一臉便秘樣還是沒說什麼,嫌棄地先走了。
等到那腳步聲逐漸走遠,岑鸢鸢才苟着身子小心翼翼竄入了隔壁的院子,娴熟蹲在草叢後面開始偷看。
不遠處俨然是兩個宮女正在小聲吵鬧,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緊張暴躁。
“快去啊!”
“可是……華答應明明是讓你去的。”
“你去不去?若是再啰啰嗦嗦耽誤時間,我便去同華答應說。”
“你——若是被萱嫔發現了怎麼辦?”
“萱嫔正在正殿用膳呢,怎麼會忽然來這裡。”
“可是……”
岑鸢鸢豎長耳朵朝着那方向聽,腦海中立馬便形成了一個猜想。
這地方不遠處便是晾曬東西的地方,聽起來這兩人是華答應的宮女,打算對萱嫔的東西動手。
可她們這是要做什麼呢?
岑鸢鸢心底滿是期待,隻感覺自己要見證大料了。
可是頓了半天,那兩人還在推三阻四的,誰都不願意主動上前。
等了許久,她感覺自己的腳都蹲麻了,恨不得直接上前去替她們做事,其中一個宮女才終于動了。
她将一些圓潤的石頭灑在園内的必經之路上,一邊撒還一邊看着周圍,像是生怕有人忽然出現。
岑鸢鸢的眼睛一亮,馬上就明白了她們的用意。
萱嫔前些時候剛被診出有孕,如今正是胎像不穩的時候,華答應八成是眼紅了,想讓萱嫔散步的時候出點事,所以讓手底下人來動點手腳。
還真是心機啊,這話題要是寫出去,指不定能引來一大波讨論呢。
岑鸢鸢正這麼美滋滋地想着時,卻忽然聽見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兩個宮女一聽見這聲音便臉色大變,趕緊轉身逃跑。
岑鸢鸢見狀也急了,還沒來得及躲好,便和那兩人對上了視線。
目光交錯的瞬間,其中一個看起來資曆更深的宮女像是想到了什麼,腳步停在了岑鸢鸢的面前,厲聲呵斥。
“你鬼鬼祟祟蹲在這做什麼呢?”
岑鸢鸢:“???”
另一個宮女也瞬間反應了過來,叉着腰站在她的面前:“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這窺探萱嫔娘娘的寝殿!”
岑鸢鸢手足無措地擺擺手:“我不是,兩位姐姐誤會了,我隻是來給娘娘們送菜的。”
“住嘴!”
那大宮女呵斥完,後面趕來的嬷嬷也聽見了動靜,大步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
“你們這是在吵什麼?可别饒了萱嫔娘娘的清淨!”
看出她是萱嫔身邊的嬷嬷,岑鸢鸢趕忙要替自己解釋,可那嬷嬷卻忽然看見地上的石頭,臉色驟變。
“這是誰做的?”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宮女猛然看向了岑鸢鸢,面上都挂了不可置信。
“好呀,原來你偷偷摸摸在院子裡待着,是為了做這事情。”
岑鸢鸢登時瞪大眼睛:“明明是你們——”
“來人啊,将她押下,拖到萱嫔娘娘跟前,等候發落!”
不等岑鸢鸢開口解釋,那嬷嬷便将幾個太監喊來,硬生生将岑鸢鸢給扣押了下來。
岑鸢鸢欲哭無淚,想要再解釋,可是卻被那些太監威脅再吵就拔舌頭。
她知道這皇宮裡的刑罰都可怕極了,這會兒被吓得不敢動彈,也沒再開嚷嚷。
怎麼這麼倒黴啊!她就是來收集個八卦的,怎麼什麼事都讓她攤上。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她便被太監拖進了萱嫔的寝殿,被迫跪在地上。
萱嫔捂着還未怎麼顯懷的肚子,居高臨下地坐在軟墊上看她,頭上的珠翠微微搖曳,很是珠光寶氣。
“你是誰底下的宮女?動作竟然這樣快。”
岑鸢鸢沒志氣地瑟瑟發抖,實話實說:“奴婢是尚食局的傳菜宮女,那些石頭并非奴婢撒上去的,兇手另有其人,就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
“聽說姐姐今天捉了個動小心思的宮女,沒事吧。”
帶着關切的聲音傳入耳中,讓岑鸢鸢心底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當是誰,原來是華妹妹。”萱嫔挑起眼眸看去,輕笑一聲。
她就是華答應!
岑鸢鸢瞪大眼睛看着那弱柳扶風的紫衣美人,隐約間已經能夠想象到自己的結局了。
果然,那華答應很快便道:“姐姐這樣是審不出來的,既然要拷問兇手,得打發到慎刑司才好讓她開口啊。”
她說到這,又補充一句:“何況姐姐此時有孕,怎能在殿内見血。”
岑鸢鸢聽到這背後發涼,而在看見萱嫔聽完以後竟然點了點頭後,整個人瞬間如堕冰窟。
她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來人,拖入慎刑司,務必要讓她說出幕後真兇。”
兩條手臂一左一右被拖住,岑鸢鸢被太監架住,驚恐地想要開口揭發華答應。
可下一秒,背後就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岑鸢鸢錯愕擡眸,看見一宮女跑了進來,俯身在萱嫔耳邊說了些什麼。
緊接着萱嫔的臉色變得有些急切,看向了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