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李哥之前同她說的八皇子喜好相關,岑鸢鸢腦海中徒然浮現了一個想法。
短短的時間内計劃便被完善好,她一下子就不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了。
若是說得好,指不定八皇子還會對她言聽計從,成了最怕她出事的人。
如此想着,她一下子就放松了身體,沒再跪的直挺挺,隻努力将方才聽見的那些話記在心底,決定回去以後寫成文章發到公衆号去。
說起來她都差點忘了,古代的冷宮也是個極神秘的地方,對冷宮好奇的觀衆肯定很多,何況還涉及到了幽鬼什麼的,标題黨一下指不定能吸引一大批粉絲。
至于八皇子……方才聽見的這些其實也不能算是八卦,畢竟同他的生母有關系,他自然不會将自己摘出去。
說不定準備将事情查清楚,她還能跟着知道多一點信息。
正當岑鸢鸢如此想着時,便聽見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這一次的聲音對了。
雖然已經勝券在握,但她還是選擇跪直了一些,避免讓褚栩再找到她的把柄,借此威脅自己。
男人還是穿着方才那身衣服,出來的時候頗為高傲地仰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盯着岑鸢鸢。
也就是這會兒,岑鸢鸢才察覺出他身上的青澀。
其實光看他的臉,像是還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但是他身材高大修長,因為身份尊貴的緣故周身都萦繞着強烈的壓迫感,倒是将成熟的氣質又凸顯了幾分。
“可知錯了?”褚栩趾高氣揚地站在她面前。
岑鸢鸢也不敢和他犟,連連點頭:“奴婢知錯了,下次若是再遇見這種事,定然第一時間擋在殿下面前。”
“你還想有下次?”褚栩眉頭一挑:“是刻意咒我嗎?”
岑鸢鸢:“……”
你還真會抓字眼。
“奴婢不敢。”她說着規規矩矩底下腦袋,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果不其然,褚栩沒放過這随意的一聲:“怎麼?我說錯你了?”
岑鸢鸢重重歎息:“那倒不是,隻是奴婢方才聽見了些小道消息,一時間心底有些感慨,也不知該不該同殿下說。”
“說。”褚栩言簡意赅。
但岑鸢鸢卻搖了搖頭:“奴婢害怕殿下會受不了打擊,被颠覆認知。”
“……”
褚栩太陽穴青筋猛然跳了跳,逐漸沒了耐心:“快說。”
見他急了,岑鸢鸢這才開口:“奴婢方才聽過路的宮女說……”
話沒說下去,這下褚栩是真要發火了:“你——”
“殿下,奴婢應該是…跪久了,身上有些乏力,一時間竟然有些想不起來那些人說了些什麼。”岑鸢鸢氣喘籲籲地說着,仰起頭看向了面前臉色不悅的八皇子:“可否給奴婢喝口茶,清醒清醒。”
褚栩的表情一沉,明顯就要開口拒絕。
但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岑鸢鸢便先一步開口道:“那消息與冷宮幽魂有關,奴婢也怕自己一時不清醒說錯了。”
果不其然,褚栩一聽見這個關鍵詞,皺緊的眉宇便緩慢舒展開,明顯是來了興趣。
“進來。”
他撇了地上的岑鸢鸢一眼,便轉身進入了書院大門中。
岑鸢鸢驟然松了口氣,這才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後,起來的時候還沒忍住揉了一下自己的膝蓋。
啧,跪久了是真挺難受的,還不如傳菜。
出院中果然空無一人,褚栩也沒讓她進裡面,她剛進院子,便看見一個小太監端着茶盞出來遞給了她,接着就轉身快步離開了。
褚栩大咧咧地坐在了屋檐下的台階上,眸色晦暗盯着她。
他的手搭在膝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着,暴露出了内心的焦急。
岑鸢鸢雖然不着急,但也知道吊胃口久了是會出問題的,所以很快将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接着便站在了褚栩的面前,輕咳一聲将方才自己所聽見的消息告知了他。
褚栩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得知那所謂的‘幽魂’是在他母妃的屋檐上竄過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确定自己沒說錯?”
岑鸢鸢就差舉起雙手以示清白了。
“當然沒有,她們就是這麼說的,但依奴婢所見未必是這樣,畢竟黑夜中難以視物,說不定他們所說的黑色幽魂隻是穿着夜行衣的侍衛。”
“大内高手皆守在宮外,後宮内絕無此等身手。”褚栩說。
岑鸢鸢聽到這來了興趣,試探着去打量他嚴肅的表情:“那是怎麼回事啊?殿下要不要查一查?”
褚栩皺眉看去,便觸見了那小宮女有些雞賊的眼神。
沉默良久,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對這些事倒是上心,昨夜也是一樣,明明同你沒什麼關系,卻總要摻和一腳,難不成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岑鸢鸢見他又要給自己扣帽子,連忙嚴肅了表情:“殿下,奴婢隻是好奇心強烈罷了。”
“哼。”褚栩冷笑一聲,漆黑深邃的眸底浮上了複雜的情緒,像是正在思索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