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也是這樣麼?住在萱嫔的殿中,竟然還大着膽子對她的孩子下手,現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那這樣她還想重新邀寵,皇上他……”
岑鸢鸢說到一半就頓住了,她知道在後宮是不能妄議這些的,要是被聽見恐怕要殺頭。
但褚栩卻沒什麼忌諱,此時滿不在意道:“許多人說儀嫔是被陷害的,就連父皇恐怕也隻是權衡之計将她送入了冷宮,這件事大理寺查了許久,如今也不知道有沒有苗頭。”
岑鸢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所以她的罪名也并沒坐穩,如果想要重獲恩寵的話,倒是也不難。”
褚栩沒多言,隻低低地嗯了一聲。
“那殿下怎麼想?”岑鸢鸢糾結良久,将手中的香囊遞到了他的面前:“儀嫔是否能得到重新争寵機會,盡在殿下權衡間。”
褚栩的視線緩慢落在了她的掌心,眸色變得晦暗不明。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岑鸢鸢忽然聽見一聲噗嗤輕笑。
“嗯?”
好奇擡頭,發現褚栩眼底含着幾分笑意,那點兒調侃的傲意又顯而易見浮現。
他屈起手指在岑鸢鸢額頭上彈了一下。
“嘶——”
沒忍住倒吸一口氣,岑鸢鸢震驚地盯着他:“你幹什麼呢?”
“我看着像是這麼小氣的人嗎?”褚栩撇撇嘴,也沒計較她沒和自己用敬稱,轉身便朝着側殿走去。
額頭傳來鈍鈍的疼痛,岑鸢鸢小小吸着氣,眼眶泛起一陣酸澀。
這都什麼狗脾氣啊,而且這力氣也太大了,彈一下腦瓜崩怎麼這麼疼!
但後知後覺想起褚栩方才說的話,她心底又竄過一陣詭異的暖意。
或許是因為他做出的這個決定,在岑鸢鸢心中,他的形象忽然更加神秘了起來。
按理來說這些皇子不應該都是野心勃勃的嗎?何況褚栩的母親還是正妃,從小經受的教育應該更加嚴苛。
但是褚栩看起來卻像是真的對地位和權力都不在意,隻想着自己所在乎的八卦。
不過這樣看……他的确活的更加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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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進了側殿,岑鸢鸢便聽見了褚栩同那少年說話的聲音。
“八哥,剛才那小宮女跟你什麼關系啊?”少年的聲音有些含糊,明顯正吃着什麼東西說話,語氣略帶不滿:“你為何護着她?還一副親近的模樣。”
褚栩聞言冷笑一聲:“要你管。”
“你是我八哥啊,額娘說了讓你多多照顧我的。”
少年氣鼓鼓地說了這麼一句。
而岑鸢鸢聽後思忖片刻,有些困難地在記憶中找到了與德妃關系比較好的嫔妃。
德妃在剛進宮的時候就和貴妃娘娘關系極好,兩人之間以姐妹相稱,就連背後的家族之間也有着不小的聯系。
但是貴妃似乎并沒有子嗣,裡面這位是誰呢?
岑鸢鸢正奮力在腦海中回憶着時,便聽見了褚栩的冷喝聲。
“在外頭鬼鬼祟祟站着做什麼?”
這話很明顯是沖着她說的,雖然岑鸢鸢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發現了自己站在門口,但還是乖乖進了門。
“殿下,您有事嗎?”
這次不等褚栩開口,那小皇子便搶先一步開了口:“怎麼你喊他不喊我?”
岑鸢鸢高度緊張起來,但還沒開口邊上的褚栩便道:“褚正,像點樣。”
褚正!
這個名字竄入耳中的瞬間,就喚醒了岑鸢鸢的記憶。
在穿過來以後他們團隊是做過調查的,将那些比較出名的人物關系都羅列了一下。
當然,這種複雜的活當然是李濤和淩可馨一起幹的,岑鸢鸢隻參與了很小一部分的搜集過程。
而皇子這一塊她們并沒有過多研究,但名字和身份還是了解的。
眼前的褚正是目前皇上最小的兒子,年紀約莫十三四,在古代已經能納福晉了。
回憶到這裡岑鸢鸢總算想了起來,雖然那貴妃并沒有自己的子嗣,但名下卻收養了一位生母早逝的小皇子。
原來就是眼前這位十一皇子——褚正。
岑鸢鸢沒忍住打量褚正片刻,表面上卻習慣性挂上了狗腿的笑:“十一殿下。”
褚正哼一聲,明顯在為褚栩因為她兇自己這件事而不高興。
“别耽誤時間了,教你的事情學會了嗎?”
褚栩忽然對褚正說了這麼一句,岑鸢鸢心底一動,隐約間猜到了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