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尴尬下來,岑鸢鸢輕咳一聲,找了個借口:“因為這裡頭的有些事情同殿下有關,奴婢還在裡頭添加了一些與殿下相遇的故事,留作紀念。”
她後面這些話說的相當真摯,還帶着點兒崇拜的意味,仿佛将于褚聿的相識當成了多麼難忘的事。
“是麼?”褚栩眸色晦暗不明,笑道:“既如此,你便念一遍吧。”
“啊?”岑鸢鸢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意識到自己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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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功夫,岑鸢鸢将這段時間收集來的八卦全都給褚栩大緻描述了一遍,中間還添加了不少自己的胡編亂造,以至于說完以後她口幹舌燥,就連喉嚨都開始發燙。
但與此同時,她心底的疑惑也越來越深。
剛才那個宮女,記憶裡好像叫什麼翠兒來着,既然是司寝應該服侍在褚栩身邊,但她平日裡并不怎麼見到那人。
包括昨天晚上她去給褚栩講故事,也沒瞧見周圍有誰,甚至連門口都隻站着兩個太監。
這麼看,褚栩倒是同身邊的女子很有界限,這是為什麼呢?
岑鸢鸢的八卦之魂在燃燒,回想起李濤之前和她說搜集一些皇子故事的話,便動了點心思。
此時的褚栩明顯并不清楚她心底在想什麼,察覺到屋内安靜了下來,這才緩慢地睜開雙眼。
“怎麼不說了?”
岑鸢鸢回過神來:“殿下,奴婢有一疑問,但不知殿下是否介意奴婢發問。”
褚栩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瞥向她的眼神中帶着點兒感興趣:“哦?你先說。”
“奴婢覺得殿下器宇不凡,同常人都很不一樣,于是便好奇殿下為何會對八卦趣事和話本如此好奇。”
甚至不惜冒着一些風險,隻為了吃個瓜。
後面這句話岑鸢鸢并沒說出口,但是她猜測褚栩是能夠猜到自己意思的。
屋内陷入幾秒安靜,岑鸢鸢等待良久,再次聽見褚栩的聲音,那語氣中卻帶上了幾分冷意。
“與你無關之事,便不需多問。”
這個反應也在岑鸢鸢的意料之中,于是她便也沒有多言。
“殿下,是奴婢失言了。”
褚栩沖着她擺擺手,可就在她要離開時,褚栩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将我桌上的東西送去永甯殿。”
聞言,岑鸢鸢擡起頭去看桌子,發現上面放着個早早準備好的托盤,上面是一副被卷起來的畫紙。
她沒有問這是什麼,隻是說了句好,便将托盤給拿了起來。
轉身正要離開,褚栩卻又補充了一句:“這東西十分重要,你可千萬别讓人瞧見打開了。”
“好,奴婢知道了。”
岑鸢鸢聽了他的話以後更加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盤朝着外面走去,生怕自己被門檻給絆倒。
等走出了書院,她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一些什麼。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褚栩居然也願意交給她來送,難不成已經對她很信任了?
但是看着也不像,難道是為了試探她?
岑鸢鸢有時候神經大條,但是也不算蠢到家,這會兒盯着托盤上的東西看了一會兒,還是強硬地将視線給轉移開了。
雖然她很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但還是不看了,以免生出是非。
何況現在正處于讓褚栩相信她的階段,隻要好好做,以後跟在他的身邊,說不準還有出宮的機會。
雖然岑鸢鸢很想早點回家,但明顯那個目标對現在的她來說還有些遙遠,如果在過長的有限時間裡能過得稍微滋潤一些,那倒也不錯。
想到這,她更想要抱緊褚栩的大腿了。
一個不學無術的皇子不會被予以重任,更不容易被人給盯上,即便有其他皇子想要謀權篡位,也不會覺得他是個禍害。
褚栩看的長遠,也比其他皇子的位置坐的更穩。
但就在岑鸢鸢逐漸接近永甯宮時,卻忽然瞧見前面搖搖晃晃過來了一座轎子。
她連忙退到一邊,将托盤往下放,同時也低下了頭。
但不料,那轎子從她面前過去時,邊上卻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停一停。”
岑鸢鸢心底一緊,果不其然立馬就聽見了那宮女接下去的話。
“你是哪個宮裡頭的,這手上拿着什麼東西?”
岑鸢鸢的頭低得更下了,“奴婢是南書院的,奉八殿下的命令去永甯宮送東西。”
“是麼?什麼東西?”
這一次不是那宮女說的話,而是坐在轎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