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鸢臉色驟然一變,撲上去就想那那張紙給拿回來。
要是在往常,褚栩肯定一閃身就躲開了,根本不會讓她觸碰到自己分毫。
但這會兒身上的傷還沒好,剛往邊上側着躲了一下,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岑鸢鸢猛地撲在他身上,一下子被他身上那股幽幽的暗香所包圍。
但她沒來得及去注意,趕緊伸手抓那張紙。
但褚栩的眉頭卻擰緊了,冷聲道:“站住!好大的膽子!”
此話一出,岑鸢鸢的身體驟然僵硬,遲鈍察覺到自己正在做什麼。
心裡很着急緊張,但迫于褚栩的淫|威,還是憋屈地将手給抽了回來,乖乖在他的面前站直。
“殿下,這是奴婢的東西……”
“我看看都不行?”
褚栩又是哼一聲,接着便将那張皺巴巴的紙鋪開,把上面的内容掃了一遍。
岑鸢鸢苦逼地看着他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隻感覺後悔萬分。
早知道就不把這個帶過來了,本來想着先看看他的情況,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直接去找淩可馨,跟她說昨天的情況。
褚栩看完以後将那張紙揉成團,冷冷盯着她。
對上視線的瞬間,岑鸢鸢背後發涼,隻得問:“殿下,怎麼了?”
“你還裝傻!”褚栩面色冰冷:“你這上面都在胡編亂造些什麼?”
岑鸢鸢委委屈屈:“這并非奴婢胡編亂造,隻是聽說傳聞就記下來了,但是奴婢對上面的一些傳聞也并未相信,隻是感到好奇打算說給殿下聽而已。”
她說的真情實感,褚栩卻是冷笑一聲:“你打算說給我聽?”
“是啊,畢竟這些都是為殿下收集的,若是殿下聽了越多的趣事,說不準就要成為後宮中的百曉生了。”
岑鸢鸢暗戳戳奉承了一句,她是知道褚栩喜歡聽什麼的。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褚栩的夢想是去茶館裡頭做說書先生,否則為什麼對别人的事情都這麼好奇。
而且對于褚栩而言,似乎知道的越多越自豪,他甚至時常還會和自己嘚瑟。
岑鸢鸢正這麼想着,卻聽見面前的人輕咳一聲,剛才還陰沉的臉上竟然染上了幾分紅暈。
“那個……大哥他當真喜歡小皮鞭嗎?”
岑鸢鸢:?
她茫然地看着褚栩,還沒等反應,便看見他将那張紙鋪開,重新舉到了她面前。
“這不是你自己寫的嗎?”
岑鸢鸢定睛一看,發現上面幾條都沒什麼問題,但最底下的一條……
【東宮夜半時常傳出鞭撻聲,夾雜着太子殿下的呼痛,難道掌鞭人是太子妃?】
咳咳咳——
岑鸢鸢原先都沒怎麼注意這一條,隻将其當做樂子看,沒想到褚栩會對這個感興趣。
她在解釋前特意将整張紙都看了一遍,确定上面沒有任何屬于德妃娘娘的八卦,才确定自己來的時候拿的是自己精修過的版本。
送了口氣,她刻意做出了為難的表情。
“這個……其實奴婢也不太清楚,畢竟這還未得到證實。”
褚栩期待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還想要問什麼,可院子外卻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殿下!”
聽見那人熟悉的聲音以後,褚栩的臉色瞬間一僵,轉身便要往屋内走。
可還沒來得及得逞,翠兒便快步沖了進來,要攙扶他。
“殿下,您怎麼輕宜下床了,太醫說過要修養半月。”
褚栩的臉色很冷漠,擡手避開了她:“下去,誰讓你碰我了?”
翠兒動作一怔,但是卻并沒受傷,雖然聽話往後退了半步,但卻沒放棄唠叨。
“太醫說過,日頭馬上要熱起來,您在外頭走動背後的傷不容易好。”
褚栩重新挂上了拒人千裡之外的表情:“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翠兒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岑鸢鸢看見褚栩明顯松口氣的模樣有些想笑,但還是盡職盡責攙扶着他回了房間。
看見他重新趴在床上後,岑鸢鸢正打算轉身離開。
但還沒走出去幾步,便聽見身後傳來别扭的聲音。
“翠兒怎麼知道我背後有傷?”
似乎是從岑鸢鸢來暗示他的那天開始,褚栩便沒再讓翠兒侍奉在他身邊了,平時要麼是岑鸢鸢,要麼是另外幾個不怎麼愛說話的老宮女。
所以按理來說翠兒隻知道褚栩受傷,但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當然,這隻是褚栩自己的想法。
岑鸢鸢站在床邊,有些憐憫地望着他:“殿下,外頭現在都傳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