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墨家長老，就是這麼不分黑白，不辨是非的嗎？”沈雁握着刀柄，眉眼間有些怒氣。

“是非？老夫親眼所見這小子對我兒動手，還不夠嗎？”墨成長老冷哼一聲，威脅道，“姑娘如此袒護他，可要想清楚後果。”

沈雁面無懼色，身姿挺拔，就算與對方差了一個境界，也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帥氣，這明明才應該是男主該有的氣勢，戚言瞥了一眼墨戎，眼裡是明晃晃的鄙視。

“……”墨戎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她，怎麼處處都要跟自己作對？

然而，他的确不可能躲在後面，讓沈雁替他出頭。于是，他上前一步，站定。

哇！龍傲天男主要發威了？但是真的打得過嗎？戚言記得原書中墨戎和墨成長老的沖突發生在墨戎前往浮遊仙山以後，那時候的墨戎與現在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戰鬥力，難不成發生了什麼變故，導緻劇情提前了？

“沈、沈姑娘……”劍拔弩張的氛圍下，卻有一個人不在狀态，臉上浮現着可疑的紅暈。

哦對，差點忘了，墨桓這個無可救藥的小子，原書中就是因為想要跟墨戎搶人，才三番五次地招惹墨戎，最後被炮灰掉的。

啧啧啧，戚言歎息着搖了搖頭，傻小子，沈大小姐是你能觊觎的嗎？

戚言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戲，不是她不想幫，而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幫。言靈？她怕她一個不小心用成了烏鴉嘴，那就尴尬了。

而且，男女主都在這裡，怕什麼？倒黴的肯定是對面啊。

相比面前的這個局面，她更在意的是，為什麼這段劇情會提前，與原書相比，唯一的變故就是她自己，可她自問，也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啊，怎麼就能改變了劇情呢？

戚言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了墨桓，身後的幾個小蝦米身上……

“……”

好吧，教唆小混混傳謠言說男主壞話，似乎是有那麼點出格哈……

戚言扶額，内心深深地“忏悔”：對不起，都是我的鍋，我錯了，我下次還敢。

等等，那麼問題來了，我手動提前了這段劇情，墨戎他還能打得過嗎？

“冷靜！别沖動！”剛剛還在等着看好戲的戚言瞬間變臉，扯了扯墨戎的衣袖，小聲道，“就算你打赢了，劍靈的事也要暴露了啊。”

“誰說我要動手了？”墨戎用看傻子的眼神回敬她。

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跟金丹巅峰的長老正面剛？不過，這種無力的感覺，他不想再有下一次。

墨戎垂眸，他不能再在這小鎮裡渾渾噩噩下去了。

戚言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神情，在她的想象中，墨戎身為天選的龍傲天男主，從來沒有過“做不到”“不順心”的時候，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對手，他都是滿不在意地無視，在對方糾纏不休的時候狠狠反擊，把“爽”字貫徹始終，随心所欲。

就像他選擇無情劍道時的灑脫，在各界闖蕩時的無謂，為了救人，闖冥界、斬天道的豪情。

不是這樣無能為力，被世俗壓迫妥協的小少年。他不可以這樣。他身上寄托着整本書，整個世界的情感與幻想，他不可以退縮庸常，他必須永遠向前。更不能因為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個舉動而毀掉他一如既往的氣魄。

戚言一時無法理清自己混亂的思緒，她想跟男主作對，這一點一直沒有變過，但她心底深處，卻又不希望他有哪怕一次的失敗、位居人下。

“你不能退。”戚言第一次這麼正經地與他對視，你若是退了，就失去了龍傲天男主的氣魄，淪為常人了。

墨戎一怔，常年波瀾不驚的心裡像是騰起了一把火，勢可燎原。

是啊，怎麼會有退讓的想法呢？勝負另論，不戰而敗是絕對不可以的。

“如何，讨論好怎麼求饒了嗎？”對面，墨成長老不屑地冷笑，一個還在煉氣階段的廢物，兩個築基的小丫頭，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

“您可得小心着點，要是等會不小心摔了，我可不敢扶。”這種程度的嘲諷，戚言毫無所動，不緊不慢地回敬。

她不知道自己的言靈能用到什麼程度，但就從這幾次的經驗來看，對于無傷大雅的物件，或是毫無防備之人，還是很有效果的。隻要選擇了合适的時機，出其不意，就算是金丹巅峰的長老也得翻車。

“唔，她倒是看得比你透，”劍靈也忽然有了興緻，“不就是越級挑戰嘛，誰年輕的時候不幹幾件傻事？”

事已至此，“廢銅爛鐵”變成“神器”的事也不必再瞞了，反正尋常人也沒戚言那本事，聽見劍靈的聲音，隻要不暴露劍靈，也不至于會惹上什麼大.麻煩。

沈雁朝戚言點了點頭，手中長刀瞬間覆上了一層烈焰，也不知道她們兩人剛剛跑遠的時候都發生了些什麼，現在顯然是一種好姐妹的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