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師兄可是武仁仙長門下三弟子，也就你們這種剛入山什麼都不知道的才會孤陋寡聞了。”那姑娘斜了斜眼，還當戚言的驚訝是因為怕了，更是不屑，“步師兄前途無量，離金丹期隻差一步，等下個月的密境開啟，尋到了碧雲丹，提升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到時候你們還敢再這麼無禮？”

“……”我嚴肅懷疑原書的作者是個沙雕，這諧音肯定是故意的吧？又是“不厲害”，又是“避孕丹”，雖然對方是反派小炮灰，但也好歹讓人體面一點呀。戚言腹诽。

戚言的再次沉默又不出意料地被誤解為了害怕，那姑娘大度地擺了擺手：“不過步師兄一向與人為善，不喜争鬥，你若是誠心誠意地道個歉，也許就既往不咎了。”

“那倒是不用了，”戚言眼睛都不眨地拆了她高高在上的架勢，随後不知出于什麼心态，問道，“敢問姑娘名姓？”

“我？”那姑娘總算等到了這一問，頭高高昂起，連雙下巴都消失不見了，眯着眼睛驕傲道，“我是步師兄的表妹，步如憶。”

“噗。”戚言沒忍住笑出了聲，心中暗歎，好名字好名字。

閑聊幾句的工夫，場中形勢大變，那位“前途無量”的步師兄滿頭大汗，早已沒有精力再去使那些徒有其表的花架子劍招了，在墨戎看似緩慢的劍招下被壓制得擡不起頭來。

墨戎失了興緻，收劍站定，劍靈也無聊地打了個哈欠，他們神魂相連，不過片刻就将墨戎境界提升所帶來的變化契合在了一起，練手也不再有必要。

步立海站在幾步之外，臉色漲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輸給了境界比自己低的新來的小子，還是自己主動上前挑釁，狠話都放過了的情況下。

實在是丢人，他站在那裡，隻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嘲笑他的自以為是，然而他不願落荒而逃。他挺直了身闆，瞪着眼，等着墨戎的嘲諷，心想，他要将今日的羞辱化為動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墨戎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冷淡地看着步立海瞪大了眼睛注視着自己，緩緩地打出一個問号。

“你說話啊，你羞辱我啊。”步立海瞪了半天，眼睛都酸了，内心戲也唱完了，但他不想眨眼，一眨眼氣勢就不在了。

“我怎麼覺得他有點可愛？醜萌醜萌的。”戚言忍着笑意，自言自語道。

身旁的步如憶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用“你懂什麼”的語氣正氣凜然道：“哼，兄長那是敢作敢當，願賭服輸。坦然接受旁人的冷眼，暗地裡發憤圖強。”

“……”很可以，不愧是兄妹，如出一轍的蠢萌。

而場内，沉默許久的墨戎總算有了反應，他神色不變，語氣也是淡淡的：“我從未聽過如此奇怪的要求。”

一時間，到處都是沒忍住笑意的“噗嗤”聲。戚言也笑彎了腰，墨戎這嘲諷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步立海聞言，臉色又紅了一個色度，回想起剛剛自己的那句“你羞辱我啊”，隻覺得是腦子進了水，恨不得立刻從山上跳下去。

“很、很好，你的确厲害，我甘拜下風。”步立海磕磕絆絆地說完了這句話，深鞠一躬，頭也不回地一溜煙跑了。

嗯？這不是龍傲天男主收小弟的場景嗎？戚言眨了眨眼，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死對手仙長門下的弟子，怎麼就從被打臉的小炮灰變成了小弟？還是一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小弟。

墨戎看着他離去的身影，隻覺得莫名其妙，沒再停留，轉身走了。

“你、你們等着，等我小有所成，一定會回來給兄長報仇的。”步如憶抿着唇，淚眼汪汪地放下了遲到的一句“狠話”，循着步立海離去的方向跑了。

“……”哦，好的。戚言又眨了眨眼，覺得這個世界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有點微妙的蠢萌。就像是逆襲爽文被強行安插了一個沙雕的内核，讓人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不過這樣似乎也挺不錯，苦大仇深有什麼好的，快樂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