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裹挾着晨光飄撒在山陵田野。
睡飽了的林月兒從床上伸着懶腰爬起來,郊外的田莊空氣都泛着甜味,清新怡人。
這裡沒有世俗的枷鎖,隻有恬靜閑适生活。
林月兒裹着被子從窗外看向一望無際的山林,聽着遠處傳來的牛叫和鳥鳴,不用勞作,确實惬意放松。
昨晚浮上心頭的愁緒,也在美夢醒來之後徹底抛之腦後,無所謂,适當的時侯,她會出手。
大滿給林月兒盤了一個淩雲髻,三千煩惱絲盡數盤起,露出纖長白嫩的脖子,林月兒今兒要出門,特意挑了件方便活動的軟銀輕羅百合裙,上身着乳雲紗對襟衣衫。
春衣輕薄貼身把林月兒窈窕的曲線若隐若現的勾勒出來,搭配上煙霞色披帛,猶如仙女下凡,光豔逼人,瑰姿豔逸。
“夫人好美呀!”大滿想不出什麼好聽的詞彙,隻知道面前的夫人轉圈照鏡子的樣子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美,她想便是天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了吧。
林月兒對鏡自照,隻從融合過後,原主的容貌漸漸的與自己慢慢融合了起來,原主本就八分的容貌,在加上她靈動飄逸的氣質神态,愣是堆砌到了十分的美貌。
她摸了摸白嫩細膩的臉頰,真的越來越像現代的自己了,隻是身邊的人日日跟着自己不覺得,若是原主相公回來不會大吃一驚懷疑夫人被掉包了吧。
林月兒撇了撇嘴,還早呢,到時候再說。
梳洗後,早膳廚房送來水煎包和錦繡粥,林月兒挑剔的吃着水煎包,揉面的師傅堿加多了面皮有些硬澀,雖然隻有一點點,但還是被她吃了出來。
悉心指導了大廚房的廚娘們幾個月,總算做出些和她胃口的吃食,隻是如今在田莊,田莊的廚娘也就隻有這個水平了。
随便應付幾口,想着田莊靠山吃山,待會兒帶着調料去山裡搞個野炊才香呢。
林月兒帶上趙管事、大滿和十幾個家丁就出發了。
頭戴圍帽搖搖晃晃坐着竹竿的林月兒眯着眼睛,享受着初夏和煦的陽光。
隊伍從西田莊出發,途徑南田村再往東到高尖山下的溪流去。
說是個溪流,其實順着溪流往山上爬上半個時辰的路,有一個山澗瀑布,林月兒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裡。
齡草忙裡忙外分不開身,林月兒就帶上了大滿,應承了齡草看看南天村的鐵三一家人,特意饒了過去。
趙管事誠惶誠恐的要跟過來,林月兒想着也确實需要一個本地人,充當個導遊,就允了。
一路上風光醉人,路上間或有路過的農夫村民,見一行十幾人,穿着貴重,好奇的駐足在田野間是觀望。
趙管事在距離林月兒三步的距離,讨好的跟林月兒介紹起這一帶的地貌風土人情,偶爾穿插些村民以訛傳訛的妖精鬼怪,林月兒聽着倒也新鮮。
趙管事:“夫人,前面不遠就是南田村了,鐵三一家就住在村尾……”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村口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聲,林月兒被突然的一聲吓了一個激靈,瞬間坐直身子,吩咐轎夫加快步伐,她應該是趕上吃瓜現場了。
村口一堆人圍在一邊,林月兒找了個地處較高的樹下田埂出看情況。
人群中央,一個男子渾身狼狽的被三五大漢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旁邊一個女子頭發淩亂哭喊着被被兩個男子捉住将要帶走。
一個似是領頭的男子,手裡抓着一串佛珠,半蹲着跟地上掙紮的男子說着什麼。
幾句話後,地上的男子掙紮的更加厲害,三五個大漢隐隐有壓制不住的趨勢。
林月兒透過圍帽看過去,卻聽不到裡面在說什麼,幸好大滿機靈跑過去問了邊上知情的村民,跑回來給林月兒說:“夫人夫人,是那家人借了高利貸,還不上,高利貸的來拉地上掙紮男子的妻子去抵債呢。”
抵債麼?
林月兒若有所思,地上男子幾次爆發掙紮,差點撼動三五個大漢,領頭男子揮手,又加了一個大漢去壓制男子,把男子的掙紮悉數壓下,隻聽得男子如野獸般絕望的嘶吼。
真是聞着落淚,聽着傷心。
林月兒摸了摸身上挂着的玉佩,溫潤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摩挲了幾下,她今天心情好,見不得人妻離子散,那就路見不平一聲吼吧。
她讓趙管事出面帶着大滿過去。
趙管事過去與領頭男子交涉幾句,那領頭男子忽然轉頭看向林月兒。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林月兒看不清,但她忽然有種動物趨利避害的本能,雞皮疙瘩一下就起來了。
很快男子視線收了回去,趙管事給了他一包銀子,男子手撚了撚是佛珠,終于揮手,帶着人走了。
林月兒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搓了搓才褪下去的雞皮疙瘩,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也沒在意。
趙管事帶着人過來給林月兒。
男子帶着妻子給林月兒跪下磕頭。
大滿在林月兒耳邊悄悄說:“夫人,這就是趙管事之前說的鐵三一家人。”
林月兒訝異,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