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水”羽書看到虞幼白的模樣,趕緊從桌上取杯子倒滿水遞過去。
飲完水,虞幼白低頭抿了抿嘴,又望向駱院判,等待他的下文。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這是懷了皇嗣,已經兩月有餘,所以才有了這些日子一連串的症狀。不打緊,待會兒微臣幫您開個養胎凝氣的方子”。駱院判喜上眉梢,無論虞幼白肚子裡到時候生出來的是男是女,這都是當今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沒想到這樣的好事竟然讓他給趕上了。
但是事主虞幼白,此時一隻手正無奈的覆在臉上,剛好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蓦地,她恍惚間好像記起了什麼。猛地将手放下。
“不對,駱院判,你是不是瞧錯了,上次林太醫來診治的時候,也把過脈,但是他并沒有診出本宮懷有身孕。羽書,是吧?”虞幼白心中還存着一絲僥幸。說不準就是剛剛她一激動,脈息亂了,駱院判把脈的時候把錯了。
“……林太醫确實沒有提”羽書遲疑的開口道。當時林太醫隻說她家主子是受了驚吓,并沒有提有無身孕的事。
“林太醫?哪個林太醫?”駱院判轉過臉奇怪的望向羽書。
“就是,太醫院的林知返,林太醫”羽書颔首回答道。
“嗨,林知返啊,他診的脈不作數的。”駱院判一聽林知返的名字,臉上的表情蓦然放松下來,隐隐中還帶着幾分不屑。
“哦?這又是怎麼個道理?”虞幼白收起右手,好奇的問道。
“他雖在太醫院任職,但卻不擅長脈息,把脈時有出錯。所以今年年底太醫院的核考,這小子若是過不了,可能就要被攆出宮了。”駱院判對于這個整日醉心于草藥方劑的林知返,真的是一絲好感都沒有。眼高于頂的狂妄之徒。
真不知道當初院使大人怎麼就提拔了他作醫士,這種小子,做個藥童都擡舉他了。
就是因為當初唯一一個醫士的位子被林知返占去了,所以駱院判的侄子一直沒能有機會進太醫院,這也是讓他對林知返偏見如此之大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可能啊,當初我家娘娘差點……不是,我家娘娘的病,還是林太醫給治好的。”羽書一臉的不相信,脫口而出的話又猛覺的不妥當,趕緊改口,接着說道。
“羽書姑娘,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太醫院問問,老夫也沒有必要跟你撒謊啊”駱院判無奈的攤着手。
羽書看他這副模樣,确實不似作僞,難道林太醫的醫術真的不行?
“我當初的病,是他給治好的?”虞幼白手裡摩挲着空杯,望向羽書,看到羽書遲疑着點了點頭,随後又肯定的點了點。
虞幼白忽然記起,那一日她在去禦膳房找羽書的路上,碰到林知返時,他确實說過什麼記得不記得的話。
他該不會發現什麼異樣了吧?畢竟林知返幫原主診治過,應該清楚原主的身子情況。對于一個已經死了又重生的人,世人會不會以妖魔論處她?不過剛剛聽這駱院判的意思,林知返的醫術并不高明,隻希望他沒發現吧。虞幼白低頭自己思量自己的,羽書則是與駱院判商量着這日後關雎宮上下關于給虞幼白養胎的事宜。
不會,能發現什麼,這種事情隻要打死都不承認,就不會露餡,畢竟沒什麼能拿的出手的證據。虞幼白右手撫住胸口,給自己順了順氣。
但是待手落到肚子上時,她的肩膀又塌了下來。她想要以後瞅準機會溜出宮,去過潇灑自在日子的願望又得延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