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握缰繩、拿劍,手上早有一層厚繭。
肌膚相貼,謝晚泠冷不丁打個戰栗,腿軟的幾乎要站不穩。
借着婚書的掩蓋,賀琅缙撫上謝晚泠的手臂,輕聲說:“小心。”
心裡對賀琅缙太熟悉,導緻三年前的身子,也對賀琅缙熟悉起來。
隻是他碰了自己一下,就讓謝晚泠想起,他帶着粗繭的手掌,一寸一寸,侵池略地,撫遍每一處,最後又回到高處,揉撚把玩。
生生把謝晚泠刺得兩腿絞在一起,哭着喚他夫君。
娟秀小楷寫于賀琅缙肆意潇灑的字迹旁。
婚書已簽,兩人,已是夫妻。
陳枝意笑得嘴都要合不攏,這些天的準備總算沒有白費,還算臭小子有些用處。
侍婢端走承托,謝晚泠轉過身時,和賀琅缙對視上。
手上的觸感依舊在,格外酥麻。
賀琅缙不明意味地笑了聲,把淨手的帕子遞給謝晚泠。
“今日禮成,我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沈瑤嘉溫柔拉着謝晚泠的手:“我又何嘗不是。”
婚期定在下月,雖然倉促,開始時沈瑤嘉本不願答應,這麼倉促的日子,定遠公府豈能好好準備,阿泠的婚禮,絕不能出現差錯。
然而今日見到定遠公府送來的一百三十八擔嫁妝,另有三十八擔給阿泠添妝,沈瑤嘉又改變了主意。
左右賀五年歲不小,倘若邊關又起了亂,他要去邊關,她們家阿泠,就要等成老姑娘了,她可不願意。
索性,也就下月。
定遠公府既然能說出婚期,就必定是能準備好一切。
今日婚書已簽,婚禮定在下月,沈瑤嘉和謝珅兩人,要把定遠公夫婦,還有賀五送出去。
賀琅缙特意邁的小步,與謝晚泠走于後面:“婚禮會按着你喜歡的來布置,阿泠,我說到做到。”
他看人的眼光太有攻擊力,謝晚泠想忽略都不行。
“我要讓上京的女子都豔羨我,我謝晚泠,定要擁有最好的。”
賀琅缙被她的話逗笑,語氣卻又無比笃定:“一定會。”
送走賀家一行人,沈瑤嘉帶着謝晚泠單獨到了自己的房中。
嬷嬷送上一本冊子,許是怕謝晚泠害羞不想打開,直接攤開,擱在掌心中,讓謝晚泠看到。
謝晚泠被嗆了一下。
前世也有這件事發生,那時她還真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什麼都不懂,更是沒想到,她和自己的夫君,會在床榻上如此和/諧。
二人,平日培養感情,竟也是在床榻上。
她都和賀琅缙一起經曆過多少回,避火圖上的姿/勢,謝晚泠與賀琅缙,早就已經試過了。
看謝晚泠面上浮現酡紅,沈瑤嘉以為是謝晚泠害羞,還是讓嬷嬷放下冊子出去。
摟着謝晚泠的肩膀,沈瑤嘉指向冊子說:“母親知道你害羞,可女子出嫁,總歸都是要的。”
謝晚泠裝出羞澀的樣子,用帕子掩着唇角。
沈瑤嘉輕聲細語:“賀五沒有妾室,也沒有通房,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教子嚴方,也絕對不會允許賀琅缙流連煙花之地,母親讓人去打聽過,賀五,也算是潔身自好。”
“你是頭一回,他若是個莽撞的,定會不知分寸傷了你。”
“莫要聽别人說,要忍着,不然會惹得夫君不喜歡;自個弄得那樣疼,何必要傷了自己,況且,兩人都得了樂趣才要緊,賀五不知輕重,你盡管提醒他……”
謝晚泠一直在沈瑤嘉的房中用了晚飯才回自己那處。
連翹和芫荽陪着姑娘回房,時不時說些話,讓姑娘沒那麼無聊。
等走到房門口,守着的侍婢上前問安:“大小姐,三小姐用完晚飯就到了,一直在等着您。”
謝晚泠精神不少,對着謝晚汿,她得打起精神才是。
進屋後,謝晚汿騰一下站起身。
謝晚泠随手指了一處地方,連翹和芫荽把手中抱着的避火圖放下。
謝晚汿興緻勃勃地說:“姨娘說大姐姐出嫁,她也沒什麼好東西,你也知道,我姨娘别的都不成,隻有女紅近些年還能看的過眼,所以,她繡了幾件肚兜給你。”
謝晚泠見謝晚汿得模樣,隻覺得不對勁。
打開謝晚汿帶來的包裹,就看見裡頭樣式紛雜的肚兜。
實在是,大膽不凡,她定然穿不出去!
謝晚汿随手翻開連翹剛放下的避火圖,本以為是什麼書,沒想到打開一頁,裡面的畫像直直撞到她的眼中。
手抖了一下,可心中反應不大。
謝晚汿眼珠子一轉,狀似被吓到,将手中避火圖丢在地上。
跺腳指着眼前的東西,謝晚汿剛想說話,謝晚泠就對着謝晚汿柔柔一笑,是謝晚汿沒見過的神情,被謝晚泠笑得心中發毛。
“阿汿,你當我不知道,你平日看的,都是什麼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