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你躲不掉了。”
握不住的風一樣。
“哒——”
這個念頭産生的瞬間,“風”握住了她的手。
“呦呦,不要躲着我嘛。”
林卻唇角輕揚,微涼的指尖點在了她的唇上:“我好喜歡你的,我想和你在一塊兒,我想你和我在一塊兒的時候是自在開心的。”
“我要怎麼做,你才可以不緊張呢?”林卻垂下手,語調很輕,“親你好像會讓你更想躲着我。”
——可我還是想吻你,怎麼辦。
鹿聆的手緊緊攥着,長睫灑落在眼下的陰影微微顫動,呼吸也放緩,她望着林卻的眼睛,沒有閃躲,像是在用力證明自己仍然鎮靜。
喜歡。
在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個瞬間,心底有個聲音,近乎嘶吼地告訴她:不要相信!
她所說的喜歡,不是你的第一反應。
但歧義成立瞬間,心髒空掉的那個節拍,又該取一個怎樣的名字呢?
她好喜歡我的,
我呢?
鹿聆呼吸一滞,她強制“喚醒”了自己,不遠處的小攤上,小朋友正在歡呼着,為媽媽用射擊為自己赢下了最漂亮的小熊。
林卻順着她的視線看去,轉回頭正欲詢問的時候,鹿聆率先說:“我們比賽吧。”
“你赢了,我就按照你說的做;我赢了,”鹿聆頓了下,像是為自己鼓氣,“我赢了,我就不要跟拍你了。”
“你赢了,你要自由?”
鹿聆點頭:“嗯,我要自由。”
林卻微微偏頭,沒有立刻答應:“如果我赢了,你真的可以做到我說的那樣嗎?會不舒服吧。”
鹿聆舒了口氣,難得坦誠:“有點,但我可以克服。”
林卻手指微頓,旋即垂眸笑了下:“好。”
一共二十發子彈,射擊攤的規則為,全部射中全場任選。
她們的規則要簡單的很多,二十發子彈,哪怕其中一人空靶,另一個人隻射中一個,也算另一個人勝利。
獎勵是自由。
鹿聆自然架起攝影機,準備拍攝的時候,林卻側眸看向她:“我們一起來吧。”
“一起來才有意思嘛。”
鹿聆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把攝影機架到林卻的一側,然後接過了老闆遞過來的槍。
“嘭!”
命中。
林卻拿槍的姿勢很标準,鹿聆想起來,她曾經拍攝過刑偵題材的電影,但電影的劇情實在一言難盡,當初宣傳的重點也是主演們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訓練,其中包括射擊。
由此可見,并不是虛假宣傳。
射擊槍都是特殊處理過的,感覺瞄準了不等于真的準,鹿聆全神專注——“嘭!”
同樣命中。
氣球破裂的聲音此起彼伏,攤位老闆的眼神從開始的遊刃有餘,中途轉為饒有趣味,最後定格為了興奮,小攤上不知不覺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觀看熱鬧的人。
“嘭!”
鹿聆再次命中。
她舒了口氣,握搶的手手心已經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林卻正在看她。
鹿聆能夠感覺到。
緊張嘛?
不緊張,她專注于射擊,或者說,她專注于戰勝林卻這件事裡,而距離這件事成功,隻差最後一顆氣球。
林卻的靶子上此刻也隻剩下一個氣球。
她放下了槍。
鹿聆這才看向她。
眼神狐疑。
林卻淺笑了下,舉起手,右手無力地下垂着:“手好酸,你先來。”
鹿聆微微蹙眉,心底閃過一絲不對勁,但是她來不及細想。
距離勝利的一步之遙已經讓她沒有多餘的能量用于分析和思考,她能做的隻是,調整好呼吸,然後瞄準——“嘭!”
最後一隻氣球也破開了。
歡呼聲掌聲嘩然。
鹿聆放下槍,和所有人的視線一起看向林卻。
林卻正過身,拿起槍,一隻眼閉起,認真演繹着神槍手的角色:“嘭——”
“哎,空靶!”
鹿聆怔住了。
林卻放下槍,合着衆人笑着,然後看向她,語調沉靜:“怎麼辦,”
“我輸了。”
她是故意的。
“不算數,”鹿聆重新拿起槍,對老闆說道,“老闆,我們再各來二十發。”
“呦呦,你赢了。”
林卻望着她,說。
“不算數。”鹿聆看着她,一字一句說,“你是故意的。”
“可我就是輸掉了啊。”
林卻眼眸潋滟。
“你講了啊,”林卻眼眸中的笑意溫柔,鹿聆知道,她是一隻壞狐狸,“可以做到,但會不舒服。”
“所以,”
壞狐狸向前一步,“你現在要自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