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聞到櫻花的味道,”鹿聆聲線微微顫抖,環抱住林卻的手臂卻越來越緊了,“如果櫻花的味道會讓你失控,我以後會注意的,我們以後一起注意這些,但現在——”
“現在,”鹿聆仰頭望着她,“你需要我,對嗎?”
林卻的瞳孔開始失焦,鹿聆變得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嗅覺的敏感度被無限放大——海浪的鹹濕,夾雜在風中的、好像隻能被她聞見的櫻花,以及懷中苦柚子的味道。
鹿聆是苦柚子味道的。
她咽了咽,拇指落在了鹿聆脖頸上——“嘶。”
癢。
燙。
鹿聆微微瑟縮了下,但仍然沒有後退。
“告訴我,”
鹿聆望着林卻的眼睛,“你需要我嗎?”
“需要。”
林卻深吸了口氣,原本清醒的林卻被吞噬,但仍然掙脫出靈魂的一角,聲線顫抖地重複道:“我,需要你。”
一片模糊中,她依稀聽到鹿聆似乎笑了一聲。
之後,苦柚子的味道越來越靠近她的鼻尖。
“好。”
吻與血交融。
海浪與晚風,鹿聆光潔的手臂搭在床沿外,微弱的光線透過窗簾落在其上,仿佛神明打下的印記。
迷迷糊糊中,鹿聆仰頭在空氣中嗅了嗅。
或許是錯覺,她似乎也聞到了淺淡的櫻花氣味。
眼睫微微顫動,然而已經沒有力氣了。
遠處,太陽正一點點從海平線上升起。
***
《NEXT》結束錄制的當天,莫笠是最先離開的。
她要趕飛往巴黎的最早的一班飛機,以确保她能夠如期出現在P品牌的春季大秀的秀場上,鹿聆醒來的時候,房間已經被收拾齊整,她的衣服,從内到外,折疊整齊擺放在床的另一邊。
床頭櫃上,水杯中的水是溫熱的。
鹿聆撐坐起來,抿了一口水。
幹到隐隐作痛的喉嚨緩解了不少。
“她倒是細心了。”
鹿聆放下水杯,還是沒忍住補上一句吐槽:“更像人渣了。”
——不對,她也不是人,是吸血鬼
鬼渣。
“吱呀——”
說曹操曹操到,林卻小心地推開門。
同時,鹿聆剛剛穿上内衣,黑色的打底衫剛剛套進去一半。
林卻怔了一下。
窗戶留有一道縫隙,風順着縫隙溜進來,窗簾的一角浮起又落下,金色的陽光斜照在鹿聆光潔的腰背上。
腰間是兩個深深的腰窩。
鹿聆慌忙套好衣服,四目相對,不等她先說話,林卻倏然朝她伸出手,臉側到一邊——“阿嚏!”
“什麼情況,有人罵我了嗎?”林卻抽了抽鼻子,舒了口氣,自言自語地疑惑道。
鹿聆抿緊了唇,看向了窗外。
“我……”
林卻發出一個音節。
鹿聆随即看向她,眼眸亮晶晶的。
林卻餘光瞥了她一眼,唇角不覺上揚了一瞬。
好可愛。
确認不會再打噴嚏後,林卻才放下手,舒了口氣:“她們都走了,我們也走吧。”
鹿聆愣了一下:“我們怎麼走?”
林卻點頭,上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宋禾來接我們。”
她頓了下,說:“昭昭說她也一起。”
鹿聆怔了下:“啊?”
林卻見她懵然的模樣,沒忍住垂眸笑了一下,想到了什麼,調侃道:“怎麼,你長大了就要不認賬了嗎?”
“你小時候可是喊過長大了要嫁給沈昱初,當我姐嫂——嗚——”
想起來了!
鹿聆瞬間紅透了,來不及顧忌什麼了,死死捂住林卻的嘴巴:“你别說了!”
“我那個時候才幾歲啊!”
林卻不能出聲,但是手能動。
隻見她張開手掌,比了兩次。
十歲。
講出這番大逆不道話語的起因已經記不清了,但腦子清清楚楚記得這件事真切發生過,于是鹿聆的臉更加紅了:“你還講!”
林卻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手心,泛起一陣微妙的癢,腳趾無意識蜷縮。
“不許說了。”
鹿聆瞪着她,自以為嚴肅地警告道。
林卻颔首。
鹿聆将信将疑地放下手,向後撤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她。
林卻強忍着笑意,雙手環抱在胸前,等到鹿聆徹底放下了戒備,她才再次開口道:“但其實輩分不——”
“你不許說了!”
“啊——”
一瞬間,兩個人再次陷落進了白色的被子中。
溫暖的,帶着陽光和薄荷的味道。
“林——哇哦。”
兩人偏過頭,同時向門口看去。
宋禾笑容粲然,偏頭看向沈昱初。
“沈總,恭喜啊,你要有姐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