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晔不關心八卦,但林卻出道後,她養成了每天浏覽浏覽娛樂版塊新聞的習慣——她什麼都知道。
但也做不了什麼。
如同鹿聆郁郁寡歡的時候,她能做的也隻是向林卻求助。
發送那封郵件的時候,鹿晔的心也酸酸的。
不是因為作為所謂長輩,最後竟然需要為了女兒向一個“晚輩”求助。
而是作為一個母親,她沒有辦法依靠自己的能力給到鹿聆幫助。
不得不自私的,向深處旋渦中央的,她真心疼愛喜歡的另一個孩子求助。
“一一,”鹿晔拍了拍林卻的手,像小時候,她第一次被鹿聆帶回家時候,安慰她放松的語氣說:“回家了就好好休息。”
“我——”
“你們兩個在幹嘛?”
鹿聆洗完澡,走出房間,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攥在手裡的毛巾一瞬間落在了地上。
林卻默默松開了手。
“能幹嘛!還不許人家擁抱一下了?”
鹿晔女士說着,提上西藍花轉身往廚房走:“和你一樣,也做個自我介紹?”
“嘿嘿,”
鹿聆彎腰撿起毛巾,敞開懷抱三步并兩步往鹿晔女士的方向小跑過去,“大美女别生氣,給你補上!”
“你走遠點,頭發還沒幹呢!”
“我就不——啊,林卻你幹嘛!”
林卻拽住了她的衣領,趁其不備,迅速攥住了她的手腕,帶着她轉身走回了房間:“你頭發沒有吹。”
“沒事——”
話音未落,林卻轉身望向她,眼眸嫣然,勾人魂魄的鈎子一樣:“我可以幫你吹頭發嗎?”
“姐,姐?”
鹿聆怔住了。
燙。
耳朵和臉。
林卻最後這句話聲音很小,隻有她們兩個可以聽清,鹿晔女士“遠”在廚房,隻聽到了前半句,還不甚完整,于是順着自己的理解喊了一句:“你聽一一的話,快去把頭發吹幹。”
“看,媽媽也說了。”
林卻眼眸中的笑意狡黠:“你要不要聽我的話?”
鹿聆看向她:“你會告狀嗎?”
林卻粲然,搖了搖頭。
“那我不要你了。”
鹿聆掙開手,毛巾搭在頭上,遮擋住了還未消散的紅暈,想到了什麼,又忙糾正:“不是不要你了——”
林卻垂下手,看向她。
——更奇怪了。
鹿聆又一次背過身,聲音含糊:“我自己吹就好。”
話音剛落,不等林卻回答,門迅速關上了。
帶起的風中,苦柚子的味道撲面而來。
“呦呦吹頭發去了?”
林卻走進廚房,鹿晔問。
“嗯,她說不要我了。”
林卻點頭,挽起衣袖,笑容莞爾,“我來給您打雜。”
***
飯後,鹿晔想起還沒有為林卻準備睡衣,于是匆匆出門。
盡管林卻表示可以直接外賣一件,鹿聆更是表示,她還有很多沒有來得及穿的新T恤。
“外賣買的那些都能穿嗎?還有你,那個新T恤,不也是差不多的東西,你們兩個都少穿破爛吧!”
“破爛兒?”
鹿聆看向林卻。
林卻所謂的“外賣”界面,停留在某H開頭的官網上。
“我媽如果知道,你要買的這個破爛兒五位數,我覺得她道心會破碎。”
鹿聆喝了一口果酒,趴在陽台的欄杆上,晚風溫熱,她的臉也是溫熱的。
林卻收起手機,望着她,悠悠說:“應該不會。”
“媽媽是個心髒很強大的人。”
鹿聆回眸,斜睨着她:“她是我的媽媽。”
“你好愛吃醋哦,醋精嗎?”
林卻被她莫名其妙吃醋的樣子逗笑了,語調不自覺溫柔:“喝醉了嗎?”
鹿聆搖頭,頓了下,又點了點頭:“如果我承認我喝醉了,接下來我問你的問題,你可以不生氣嗎?”
林卻沒有馬上回答,胳膊搭在椅背上,身體和懷抱完全向她敞開。
牆面的影子,她的手垂着,修長的手指輕點着什麼。
鹿聆正過身,她再次提問的聲音與林卻的回答一起響起:
“可以嗎?”
“不承認也不生氣。”
林卻仰望着她,拇指的指腹輕輕略過她的唇角,梅子酒的清甜氣味重新滲入舌尖。
“我不會生氣,也不會反抗。”
“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