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生得不如你的那位醉音姐姐貌美?”如同一個被抛棄了的怨夫。
元啟兒被自己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又吓一大跳,她連忙反駁:“不是不是,當然是——”
話說一半,她突然發現齊允再給她下套,她惡狠狠瞪了回去,對方回了一個無辜又心碎的眼神。
“是什麼?”齊允用蠱惑的聲音誘導她。
元啟兒清清嗓子,正色道:“齊公子與一女子比樣貌,實在很不妥當。”
齊允今天大概是閑得很,若是平時,元啟兒說出這番明顯是不想回答他問題的話,他早就不會繼續追問,可眼前,齊允卻還揪着這個問題不放,讓元啟兒有些意外。
“小老鼠,”齊允的手虛搭在她的肩膀上,平時上揚的桃花眼此刻也耷拉下來,“你想我妥當成什麼樣子?我可是很耐心地等完你喝完了别人的最後一口酒才靠過來的。”
“這還不夠妥當嗎,小老鼠?”
這副落寞寂寥的模樣在元啟兒眼裡實在表演痕迹過于明顯,倒顯得齊允有幾分無賴的可愛了。
元啟兒被自己的心裡想法激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暗唾一聲,但話語卻不由自主地放軟了。
“公子的美貌自然舉世無雙,但——”元啟兒話音一轉,“那位醉音姐姐也是十分惹人憐愛。”
元啟兒對自己的回答非常滿意,她覺得自己公平極了。
“不過咱們齊公子這次又出入醉花樓,撞見我,這麼湊巧?”
元啟兒壓低聲音,在他耳邊低語:“我沒記錯的話,儀王殿下當初說自己并不經常來這裡,如今又碰到了,總不能還說是,命中注定吧?”
略帶不懷好意的揶揄堵住了齊允上次搪塞她的理由,他啞然失笑:“這次自然是别的事情,據說某位位高權重的白大人的公子會出入這裡,我便來看看與他交好的都是哪些人。”
齊允自然不會莫名其妙特意點出這個所謂的白大人,他這麼說那大概率自己應該知曉或者聽說過這位有關這位白大人的事情。
幾乎瞬間,元啟兒敏感地想到一個人,白若初。那位傳聞中太子妃的熱門人選。
思量到這,元啟兒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她點點頭,對這個回答不置可否。她才不要知道更多内情,惹事上身。
好在齊允也沒有與她多說的念頭,二人一時間竟無話。
元啟兒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埋在心底,她想問那名女子與齊允的關系,若是普通的朋友或者合作夥伴他們不該如此親熱,但若是心儀,那齊允對她一直以來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的态度又該怎麼解釋。
她有些問不出口,畢竟她沒有什麼明确的立場去關心人家的私事,也不能直接了當地說她單純八卦。
但是有一個答案可以完美解釋前者與後者,那就是不管是哪種情況,齊允都是一個沾花惹草的輕浮之人。
雖然她知道那些話本裡一生一世一雙人終歸是假的,可元齊兒看着眼前的齊允還是莫名怎麼看怎麼礙眼。
元啟兒向來不愛委屈自己,有了這個讓自己不爽的想法,她當即下了逐客令:“殿下還不走嗎?”
“不想,”齊允笑眯眯的地并沒有接下她若有若無的敵意,“小老鼠怎麼突然想趕我走了,我還以為我們聊的很愉快。”
元啟兒倒被這話點醒了自己跟上來的目的,她揚起下巴:“除非儀王殿下想被我寫進話本。”
齊允對自己可能會有的遭遇接受良好,他甚至還饒有興趣地提出意見和點評:“好啊,上回我在元小姐的書裡是坑蒙拐騙的妖怪,這個故事有些老套了,這次該有些創新了吧?”
元啟兒聽到這煞有其事的話,眉尖一跳,皮笑肉不笑:“那這次儀王殿下想要些什麼身份呢?”
齊允故作思考狀,給了元啟兒一種他真能說出什麼花來的期待。
頂着元啟兒好奇的目光,齊允攤手,笑容如春風般和煦:“你自己想,我哪裡知道呢?”
元啟兒:沒有想法你還擺出那副深沉的模樣幹什麼,有毛病!
回到話館。
出她意料,這次秋棠等三人都沒有熄燈睡去,都在眼巴巴地等着自己,搞得元啟兒經有些受寵若驚了。
“小姐,我讓秋十九睡覺,她不願意,非說要看看你在繡花樓裡看見些什麼。”
聽到秋棠略帶寵溺的埋怨,元啟兒有些頭痛,轉眼看孫若水:“連你也——”
孫若水和初來時有了很大的不同,那時她的臉色白的有些病态,此刻卻紅撲撲的也圓潤起來了,她之前不過是在自己周圍聽些家長裡短,哪裡真的去過那些惹人心癢的地方。
感受到元啟兒打探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幅度微小的很有點羞澀的小女兒模樣。
元啟兒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寫了,是寫宋微還是齊允呢,元啟兒糾結地思考0.01秒,就從齊允身上找靈感吧,她愉快的決定了。
她想到了今天自己被美女姐姐喂酒的經曆,又聯系到齊允在自己眼裡輕浮的形象,香香的脂粉味,明亮的鵝黃色裙裳,她有了一個絕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