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完孩子一段時間後,就快點離開吧,我幫你,我還有錢。”她手握上我手腕,前傾過來聞着:“香水味…你還噴香水嗎,清玄。”
應該是剛剛那個女生的香水味,我就和南綏聊到最近遇見的一樁樁同性戀的事,也好幫她分散注意力,她聽的入神,漂亮揚豔的眼睛也腫了起來。
紅紅的。
“他們的愛情是真好…以前的學校裡對待同性戀也真是惡心的态度,我倒是很心疼。”許南綏輕笑着,握着我的手更加沒輕沒重。
她的另一隻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下,說最近那個軟件裡,有人說懷孕完身材會走形,她不想這樣子,還說什麼産前護理産後護理我都有認真聽,
會很麻煩,如果我願意幫她做的話她真的很謝謝我之類的話。
“我們是朋友,我就是願意幫。”
她笑我,說做的一切要是傳出去得被多少人誤解關系和說我聖母心泛濫。
我想我不是聖母心泛濫吧,我隻是想讓她逃離這些人的魔爪,隻是她現在不舍得自己的身子也不舍得孩子。
說實話,剛見她,我覺得她很漂亮也很不良很壞一樣,可是她對我關心的話語和展露出來的不良樣截然不同,骨子裡都不是壞的,隻是表面的僞裝是因為前幾年的奔波告訴她自己要有這種氣質才不至于會被很多人要挾。
随着風塵沖刷刺也越來越尖利,可是她的内心卻無比溫柔。
明明可以靠着我離開,但是她選擇孩子的健康和自己的健康,免得小事釀成大錯。
這麼漂亮的玫瑰,不可以永遠淹在爛泥裡任人踐踏。
我掖好她的頭發,告訴我我走了。
回到家洗漱完父母也都不在,估計一個賭一個耍牌去了,我鎖好門,躺進被褥入睡。
夢裡看見那個爬牆出去女生的笑顔和她那個同性的對象,笑的很開心,可是突然周身充上吵鬧的聲音,她們身下的摩托車消失了兩人站在中央,被衆人呵斥,辱罵。
我遠遠望見那個美麗的笑容變成了下撇的“笑”。
我醒來了,鬼壓床,我在夢裡擡起了手,床上的意識清醒,卻擡不起手,夢境現實交換交換。
呵斥聲和砸門聲響起。
暧昧不清的聲音在我的房間門口,我突然直坐起身,安靜的環境裡門闆輕微晃動。
我看不清床頭桌上是什麼,我耳朵想擠開這些聲音。
“啊!啊啊啊!”我呐喊着,耳朵急速耳鳴,和粗針鑽入腦海一樣,疼。
我的手擡起砸向門口,門闆發出悶響,外面的人似乎也愣住了,頂撞門闆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發情能不能滾出去!能不能滾出去!嫌我罵的還不夠多嗎!啊啊!”
想起來父親平常安安靜靜的舉動,隻有在母親去打牌到白天的時候——
出軌,和不同的人。
想報複我早年的和母親打小報告說他出去賭博,想報複母親和自己的血肉,不給他錢,也不給他好的态度。
我常年以學習麻痹自己,想更正一家腐爛的情況,卻發現沒用,我蒙蔽自己不要去看這腐敗的一切,隻天天想着好好學習逃離這裡。
許南綏的出現讓我又拉下眼來看這裡的破敗不堪,盡管我在這種小地方也不算什麼格格不入,但是我明白在這種小地方掙紮底層事物是無用的。
我的憐憫心太重,不想再去憐憫一切除許南綏之外的沾滿腐爛的一切事物。
“是你逼我的嗎?!是你逼我的嗎?!!這怪我嗎!在我這發/情你是狗嗎呂慶廖!”
外面沒有聲音了,我看着窗簾,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