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青就這樣住在了鄭浩家裡。兩個人也很默契的都沒有提再租房的事情,也沒有人給楚天青打電話。
他們的生活很平常,楚天青在家複習,鄭浩出去開車。唯一不同的是每天的食譜,鄭浩總會給楚天青買對他身體好的食物,變着花樣給他做。
鄭浩不許他多吃鱿魚這類海鮮,說是寒涼,對他身體不好。但是沒辦法,鄭浩一看見楚天青吃鱿魚的那種星星眼和滿足的表情,心裡就好像被成就感填滿了一樣。他極力忍耐才讓自己隻是兩天做一次鱿魚。
楚天青倒是沒有要求什麼,完全是鄭浩抱着一種投喂的滿足心理在給楚天青準備。說實話,小天真的很懂事,悟性也不低。他數學本來是基本上一竅不通的,現在居然高考的選擇題都能做對三分之一了。雖然是最簡單的那部分的三分之一,但是相比之下已經是大進步了。
小天依舊要每周末去做禱告。第一次去的時候鄭浩帶他坐了地鐵。一号線人巨多無比,楚天青被擠在車廂最中間,什麼把着的東西都沒有,地鐵還恰好發動了,情急之下,楚天青一下子扯住了鄭浩的腰帶,鄭浩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小天!這在外面呢!你别給我褲子拽掉了!”鄭浩抓住楚天青的手,讓他牢牢靠着自己。
“不是故意的。”楚天青的臉被迫擠在鄭浩胸前,悶悶的說:“這車再擠點我直接被你這兩坨胸肌給悶死了。”
“我還沒嫌棄你口水給我襯衫整個印子呢。”鄭浩用手拉着楚天青,就像護着雛鳥一樣。
夏日的風明明溫度不低,卻總讓人覺得精神一振。出了二号口,迎面就是高樓大廈,被太陽光猛烈撞擊之後又反射到楚天青的眼中,刹那輝煌。鄭浩倒沒有注意,他拉着楚天青就往右走,另一隻手裡還是瘋狂亂叫的導航。
鄭浩拿起手機看着亂轉的導航箭頭,無奈放大看路線:“沒錯的話就是這條路,一直走走到看見一個糖水鋪。”
楚天青看了看陀螺一樣擰不過來的導航箭頭:“你手機是不是該換了啊。”
“可能吧,我這還是工作的時候買的呢。用下來也習慣他一掃碼就卡,導航不準了。湊合用呗。”
看到糖水店的時候,楚天青倒是對這店鋪很感興趣,不過賣的實在是貴。鄭浩看着楚天青在這流連了半天,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咳嗽了一聲,帶着他過馬路了。
這條路很窄,但是還算靜谧,和樂新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兩個人也沒辦法并排走了,隻能一前一後的。斑駁的樹影灑了鄭浩滿頭滿肩,楚天青忍不住又掏出手機拍了個照。
“你咋這麼喜歡拍我啊最近,我做飯你也拍,做家務你也拍,現在走路也拍。咋,我就這麼帥?”鄭浩聽見楚天青拍照的聲音,不客氣的摟住他的肩膀弄亂了他蓬松的頭發。
“就喜歡,你管我。”楚天青用兩根手指捏着手機晃晃悠悠的說。
鄭浩一把就撈過楚天青的手機,點開相冊:“我看看你都拍了多少個我了......你别說你還挺有藝術細胞的,拍的正經不錯嘛小天。”
“給我給我!”
“就不給!你拍的我還不許我看。哎你就隻拍過我啊。”
“我平常也不拍照的。”
“我看你狗仔隊似的,還以為你經常拍照片練出來的呢。”
鄭浩翻到最後一張,罕見的是一個合照。背景是某處的機場,一共九個人站成一排,楚天青站在中間那個長發男人的旁邊,動作很親昵。
楚天青從鄭浩的身旁瞟到了這張照片,氣急敗壞的一把抓住手機奪了回來揣進兜裡,冷哼一聲:“我都說了不許你看!”
鄭浩一下子也沒防備,畢竟他正打算仔細看那個高挑瘦削的長發男人呢,他總覺得有些眼熟。見小天又生氣了,連忙上去哄:“我的錯我的錯。是浩哥沒分寸了啊,我這不是尋思,想多了解了解嗎。那張照片......”
鄭浩還沒說完,就覺得楚天青明顯情緒不對,氣壓很低。他立刻知道這孩子是真傷心了。恰好此時又到了馬路路口,陽光透過馬路對面的教堂照射在他們臉上,鄭浩隻得先用手遮着帶楚天青過馬路。
眼見着楚天青一聲不吭低着頭進了教堂,鄭浩腸子都悔青了。這孩子倒不是個記仇的,但是看見他那傷心模樣自己着實心疼。必須得想個好法子哄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