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時候。”
“第八節下課之後,他們會來接你,天哥。”
“咋不早說呢?”楚天青拍了拍趙沐丞的肩膀:“這都第七節課了,你說我也沒帶啥給長輩的。”
“......抱歉,天哥......”趙沐丞看着楚天青那明顯算不上和善的笑容,也隻能這樣做低伏小了。他隻希望自己和百裡恭好不容易求來的這幾個長輩能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比他還矮的混世魔王了。
第八節課下課,林繁旖執意要送楚天青。最終還是被楚天青攔下來了,楚天青隻能用留着她給人通風報信這個理由來讓她别跟着。
說實話,他真沒把現在所謂的“新四大家族”放在眼裡,他确實也叫盼盼盡數調查過這幾家,實際上在遇見趙沐丞和百裡恭之前他就已經對這幾家有了比較詳盡的了解,如今他作為“外來戶”,借着這個契機和本土的“地頭蛇”打打交道也是好的。
一輛低調奢華的純黑邁巴赫S680停在校門口,楚天青沖着趙沐丞揚了揚眉毛,低聲說了句:“還是我的藍色純血馬可愛。”
趙沐丞替楚天青開了車門,小聲說了句:“那個......天哥,我姑姑倒沒啥,但是百裡恭他哥可能會有點......”
“我知道了,謝謝了啊。”
趙沐丞看着車子平滑的駛出自己的視線之外,擔憂的回頭看了看百裡恭:“你覺得咱們這麼做明智嗎?說到底楚天青再裝也還是個跟咱們同歲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百裡恭罕見的從趙沐丞的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點着抽了。趙沐丞知道,這家夥最經典的喜怒不形于色,現在這樣已經說明他很緊張了。
楚天青坐在真皮沙發上等人,他眉頭不展,從鐵盒裡面掏出一根senator點燃抽了起來。看了看表,都快六點鐘了,這時候門外才傳來腳步聲。
一個穿着灰色旗袍的女人踏着高跟鞋先行進來,後面跟着的是一個穿着戗駁領藍色西裝的高個子男人。女人氣場十足,上來也沒說什麼,直接坐在獨立沙發上,用手扇了扇鼻子。男人看着比鄭浩矮了一點,應該有187左右。他瞥了一眼楚天青放在茶幾上的鐵盒,揚了揚眉毛。
“你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少有抽這種煙的。”百裡狩微笑着說。他搬了個凳子放在楚天青對面,坐了上去。
“小狩啊,去把窗戶打開。我就看不起你們這些小屁孩吞雲吐霧的,天天哪有那麼多事就愁容滿面的裝什麼裝......”趙健彤語氣裡帶着嫌棄。
楚天青笑着按滅香煙:“從來都沒有我等人的道理,您二位也是讓我開了個眼。”
“你個小輩的,等我們一會有什麼問題?這就沉不住氣了?我知道你爽快的答應見面,還以為是個穩重的。”趙健彤說。
“現在已經六點了,我再不回去估計趕不上晚自習的課了。”
“急什麼?哪就差這一節課?”百裡狩臉上浮現出謙遜的微笑:“楚天青,是吧?”
“嗯。”楚天青眉頭微皺,心說要不是數學課曠了也就曠了。沒過兩周還要月考呢......
“姓楚的我可沒查到什麼,誰知道你是不是假名字。”趙健彤随便嘟囔了一句,低着頭給某人發微信。
“我是百裡恭的哥哥,當然也算你的哥哥。可以叫你一聲青弟嗎?”百裡狩輕聲微笑着說。
“随你的便吧,我沒跟我爸的姓,也不是假名。”楚天青右手把玩着自己剛才點煙的打火機,手指摩挲着上面的桃花雕刻。
趙健彤似乎有些警覺,百裡狩禮貌的問:“請問令尊是......”
“我可以說,但是你們要保證,隻有你們知道,以及不能上報,能做到就聽,做不到就恕難奉陪。”楚天青把打火機又塞回口袋裡。他撩起校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常的松緊帶褲子讓他改成了能放腰帶的款式,他把腰帶抽出來,掂量着腰帶扣的位置。
趙健彤毫不猶豫地起身就往外走,楚天青目送她離開,剩下百裡狩的時候,楚天青笑了:“看來我沒調查錯,他家到底幹淨,沒經過事,也不想摻和。但是你不一樣,你很有膽量。”
百裡狩顧左右而言他:“生意人嘛,有的時候總犯點錯,因為錢的事情犯錯,就接着往裡補錢就是了,哪有不濕鞋的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家是被招标來漢都的新四大家族的第二家,第一家是蔣家,第三家則是趙家,第四家現在還沒有着落呢。那你知道前任四大家族嗎?”
“當然知道,不就是周、楊、何、陳。後面被政治傾軋的全都分崩離析了,這幾年漢都土著過的也都不咋樣。”
“還記得一己之力把他們四個攪渾在兩周之内逐一消滅的那個人嗎?”
“誰不記得他啊,即便已經過去一年有餘,當時他逃亡的時候不也是全球直播?Tsinkh,也就是年初自殺的秦青。怎麼,你父親是他的部下?據我所知老東四區的所有部下都已經逃的逃死的死了,有名的幾個逃走的也都在通緝之列,無名小卒雖然被漢都當局放過但是活的也都不太安生......”
“不對,你誤會了。”楚天青又緩緩點燃一根senator,笑着說:“我就是秦青的兒子,來漢都,就是複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