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鮮活的他更重。
楚天青的手拉着他的手,楚天青埋怨着他走路太慢,他能感受到楚天青指尖的細微血管,他指尖的細微血管似乎也在輕微顫動,就像兩顆本沒有聯系的樹,微小的根系纏繞在一起。
事實上,秦青留給他的遺産,除了一枚價值三千多萬的粉鑽戒指,剩下的都被他創立了慈善基金,專門資助聾啞兒童和聾啞學校。那枚戒指也本就是他送給秦青的,現在也不過是回到了自己手裡罷了。
秦青給他唯一的遺産,就剩下這個孩子了吧。
這是秦青生前很看重的當親兒子一樣疼的孩子。他忽然心動了,他想把楚天青接走自己撫養。
“Hey,baby,你們也不是很快嘛。”jerian的車停在他們身後,他張揚的揮舞着手臂,沖甯思明大踏步走過來。
楚天青把甯思明的手松開,獨自走進餐館。
Jerian抓住甯思明的手:“開心嗎,baby?我看你笑的很高興。”
“開心。”甯思明走進餐館。他在國外呆的時間長了,一時間沒認出這是做什麼菜的餐館。
楚天青并沒有給他們菜單讓他們點菜,而是直接叫服務員上菜了,顯然是早就已經安排好。
“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楚天青把雞湯汆海蚌裡面的蚌針撈出來送進嘴裡,擡眼看着甯思明。
Jerian呵呵一笑:“Simon這次回來是想要去一趟北三特區,拍一套探尋《僞國》的紀錄片,也是為了他的新電影做點宣傳。”
“宣傳做的這麼早,也真是對自己有自信。”楚天青把十八娘紅荔枝肉推到甯思明面前:“甯叔,嘗嘗這個吧,我不太會吃,總覺得什麼櫻桃肉荔枝肉和鍋包肉沒啥區别,你是多少年的老廚師了,總能嘗出來的。”
Jerian有些不悅,他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面前的一個竹筒:“這是什麼玩意?”
“竹香南日鮑,我覺得梁老闆還是認識中文的吧。總不至于三年英水碩,一生英倫情吧。哦不對,這麼說可是大錯特錯,梁老闆本身就是美國人,又怎麼能看得起我們的文字文化呢?估計甯叔跟你在一起,一定會被你說高攀了吧?”
“小青爺。”坐在楚天青旁邊的盼盼用手肘怼了他一下,楚天青才沒有說得更難聽。實際上,他現在看見梁嘉淵那一臉賤樣就心煩,還打釘子,還染頭發,一臉不正經的樣子,和他爸差了一萬倍。
他媽的,甯思明找也不找個差不多的好人。真是晦氣。
他把手裡剝了一半的蝦扔在盤子邊上,盼盼歎了口氣,幫他拿起來剝了放進他碗裡。又替他夾了一塊香煎午魚:“快吃吧,吃得順口不,要不給你加一道豉油醬香小管?或者白灼鱿魚?”
“豉油醬香小管吧,甯叔口重。”楚天青看都不看jerian的臉,陰陽怪氣的說。唐天宇則跟一點沒意識到氣氛不同尋常,逮住紅鲟蒸米糕上面的蟹塊一個一個吃幹淨,等楚天青注意到的時候那道菜的賣相幾乎和一盆炒飯沒區别了。氣的他一陣無語,心說這家夥純純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梁嘉淵本來是想要小發雷霆的,畢竟他堂堂鑒證集團的董事長,什麼時候被這種小屁孩無端嘲諷過?他要是真的瞧不起中國文化也不至于能把中文說的那麼利索,更不用說這死孩子剛才還說他是英國人,真是......
但是甯思明用他的手安撫了一下他的壞心情,加上餐廳突然播放了他頂喜歡的南六區男歌手cherry的歌,聽着他空靈的聲音,心情都會舒暢很多。
反正就他媽裝聾作啞呗,這孩子越怨恨自己,說明自己做的越成功。曆經一年,他終于把他心儀的男人追到手,可能有斯人已逝的原因,也有這個男人确實很需要愛情滋潤的原因,但是管他呢,達到目的就夠了。他舀了一勺剛端上來的豉油醬香小管,把小管放進甯思明碗裡。
甯思明愣住了。倒不是因為這道菜,而是跟着這道菜還上來了一道蔥爆羊肉絲。楚天青直接夾了一筷子送進嘴裡,盼盼也很吃驚,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楚天青沒有見到鱿魚就撲上去,而是先夾了别的菜。
“特别好吃啊,甯叔,雖然說比不上你做的,但是也算是外面的很真誠的做法了。”楚天青加重了“真誠”兩個字。
“好,甯叔有空給你做菜,你也想吃甯叔的手藝了吧?”甯思明幾乎是咬着下嘴唇才勉強笑着說出這句話的。他鼻子早就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