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準備去工作的何芸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直到快走出家門她才反應過來是沒看見便宜兒子坐在沙發上等梵未。
簡單來說,便宜兒子和飯團都還沒起床。
“顧辭!顧辭快起來!”何芸一個箭步沖上二樓打開顧辭的卧室門,卻沒在床上看到便宜兒子。
何芸:“?”
“臭小子,敢抛下弟弟就去上學……”秉持着秋後算賬,何芸罵罵咧咧的打開梵未的房門。
那一瞬間,便宜兒子和飯團睡得香甜的畫面令她一怔。
來不及感慨原來哥倆感情真好我錯怪兒子了,何芸一把将差不多一米九的人薅起來:“别睡了!上學要遲到了!!”
顧辭任由着何芸搖晃,無力地咂了咂嘴眼睛根本睜不開:“唔……好安逸……我是死了嗎……”
何芸:“嗯嗯,馬上七點半了,你去到學校就該死了。”
這個數字仿佛有什麼魔力,驚得顧辭猛地彈起來:“!七點半了!”
“去洗漱吧,記得喊弟弟。”何芸憐愛拍拍他的頭走出了房門。
這是養生顧大爺上學這麼多年以來起得最晚的一次,他喊醒梵未,手忙腳亂的穿鞋,套校服,光速洗漱,平常要花費十分鐘的事情五分鐘就完成了。
“快快快!”顧辭在樓下看着還在慌忙套校服的梵未無比焦急,“要是遲到了我倆都得脫層皮!”
被他也整的着急,但越急越亂,梵未突然怎麼也摸不到衣袖:”等等,我還有個袖子……”
“别袖子了!”顧辭一把撈住梵未的手臂,風風火火的就沖出了門。
梵未從來沒體驗過這麼刺激的早晨,不到五分鐘出現在校門口,趕在最後一分鐘生死時速的跑進教室。
他的校服袖子還是在半路勉為其難套上的。
摸了一把跑出來的汗,梵未掏出課本就開始晨讀,期間顧辭的頭一點一點的,要不是每一次徐铮都在關鍵時刻叫醒他,估計他已經被英語老師抓了五次了。
下課鈴聲一響,顧大爺課本一扔,直接往桌面一趴。
“我靠,你不是每天十點半準時睡覺嗎?至于困成這樣嗎?”徐铮推推他,“别睡了,昨晚幹嘛去了?”
“别提了……”顧辭還趴着,兩隻手捂住腦袋有氣無力,“擾人清夢天打雷劈……”
“啧……”也不好打擾别人補覺,徐铮回頭,“哎團子,他昨晚是不是幹什麼偷雞摸狗的勾當了?”
梵未心髒一緊,前所未有的心虛,但他左看看右看看,裝傻:“啊……不知道。”
“好吧,”徐铮看着顧辭啧啧兩聲,翻窗出去找嚴卿歌他們玩了。
今天早上第一節課是數學,并且是兩節連堂。
梵未就這麼看着顧辭支着書,頭跟敲鼓似的一點一點。
不知道是第幾次,數學老師終于忍不住了。
他掰了半根粉筆,跟豌豆射手發射豌豆似的精确命中顧辭的課本發出一聲不算小的碰撞聲,把還在偷偷盯着前桌的梵未給吓回神了。
還在跟周公下棋的顧辭一個激靈坐直身體,姿勢比教科書還标準。
睡覺被抓,他開始尴尬的抓耳撓腮,眼神亂瞟。
但是數學老師并不放過他:“行啊顧辭,睡這麼熟,那就站起來醒醒神呗。”
顧辭頂着全班的注視拎起書站起來:“好的老師。”
站了不到十分鐘,梵未看見站着的人頭低下去了。
數學老師停止了講課,嚴肅的背着手走下講台來到顧辭旁邊,又歪頭從下看了顧辭一眼,最後什麼都沒說,搖搖頭又回到講台上繼續講課。
教室裡傳來此起彼伏的憋笑聲,其中最數一中人才培訓中心人員憋笑憋的尤為辛苦。
梵未:“……!”
這也能睡?!
然而當事人并沒有感覺,過了兩節數學課,他瞬間滿血,跟沒事人似的四處走來走去跟别人插科打诨。
晚上,顧辭又借着學習英語的借口蹭進了他的房間。
這次梵未掐準了時間,在十點半合上書:“我要睡了,你呢?”
顧辭熟練了不少,看着試卷頭也不擡:“你先睡,我做完這張試卷就睡。”
又想到今天他上課困成的那個死樣,梵未閉了閉眼搶過他手裡的筆:“别寫了,一起睡吧。”
“呃……”顧辭沒同意也沒拒絕,隻是問,“你睡姿怎麼樣?”
梵未:“?”
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他還是回答:“挺好的怎麼了?”
“沒怎麼,”顧辭撓撓頭,“就是,咳,我的睡姿可能,不是這麼,好。”
“沒事,”梵未率先起身從書桌前離開,“睡吧,熬夜傷身。”
顧辭倒也不矯情,跟在他身後:“那你睡不好不怪我啊。”
梵未抓着被角鋪床:“不怪你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