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我隻是在想,誰會對她下手?”,新商業街正式營業了,大小的商家都在期盼入駐,王天芹一出事,原先談好的品牌店鋪......
他輕笑一聲,指尖輕輕敲擊杯壁:“最大受益人是誰呢?”
我沉默片刻,緩緩道:“......就是我家......厲家?”王天芹談好的品牌店鋪,放眼晉陵城,也沒有其他的委托商能拿下了,除了晉陵老三家的厲家......就是父親。
李元沒回答,隻是将檸檬水遞到我唇邊:“喝一口。”
我皺眉:“酸的。”
“壓驚。”他語氣不容拒絕。
我勉強抿了一口,沒有想象中的難喝,帶着絲絲酸甜的液體滑過喉嚨,燒得胸口發燙。李元忽然伸手托住我的臉頰,。他的指尖溫熱,眼神卻深不可測。
“王天芹的事,你别再管了。”他低聲道,“有人想借她攪亂晉陵的水,你越摻和,死得越快。”
我險些嗆到檸檬水,盯着他:“那你呢?你在這盤棋裡,又是什麼角色?”
他笑了,眼底卻毫無溫度。
“我?”他輕輕捏住我的下巴,聲音輕得像歎息。
“我隻是個看戲的。”
“不。”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你是下棋的。”
李元聳聳肩,放松的笑了:“下棋的不止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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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日,周六。
晉陵大學的銀杏葉開始泛黃,校園裡擠滿了新生和家長。父親和狄太太沒有來,隻有管家陪我來了,管家還額外雇傭了兩個幫工幫我鋪床。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校門口,二哥送了我一台新電腦作為開學禮物,父親承諾我這學期考到駕照就給我買一台跑車,擡頭看着“晉陵大學”四個燙金大字,恍然有種不真實感。
——我居然真的來上學了。
過去兩個月發生的種種,仿佛一場荒誕的夢。王天芹的昏迷事件最終以“飲酒過量”草草收場,而我和她的“婚約”也在輿論的漩渦中不了了之,但是單方面的沉默不足以宣告這件事的落幕,因此,我有理由懷疑王天芹會生下那個孩子。
父親似乎終于意識到,把我塞進李元身邊比塞進王家更有價值。當然,我知道他真正的算盤——讓我借着學生的身份,繼續維系和李元的聯系——最好能給家族生意拉來贊助。
管家在整理好我的宿舍之後,照例是給我的舍友準備了一些禮物,拜托他們照顧一下我。
“你就是厲星辰?”一個舍友從電腦顯示器後面探出頭,眼睛亮晶晶的,“少爺,你和王天芹啥關系啊?我本來追星的,要是您介意我就換個明星追。”
我正看着衣櫃裡的衣服,尋思明天開學典禮穿什麼,大學不像高中沒有校服,但是還是想要穿的正式一點,聞言手指一頓:“......我和她沒有關系,而且她現在已經差不多黃了。”
“哎呀!”那個舍友一拍大腿,“那有小孩嗎?别人的小孩?還是沒有懷,就是閉關了?演唱會全都取消了。”
另一個舍友從健身器材上擡起頭,皺眉:“别瞎打聽。”
那個舍友就讪讪地縮回電腦顯示器後面,但沒過兩分鐘又湊過來:“哎,那你認識李元嗎?就那個晉陵新首富......做地産開發的,新區那邊暑假新開的商業街好像就是他的。”
我有點無語,“砰”地一聲關上衣櫃門。
“認識。”我面無表情地轉身,“怎麼,你也想和他傳绯聞?”
這下他終于噎住,幹笑兩聲溜回了電腦後面,沒有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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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周,軍訓。累的根本不想寫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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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日,周六。
正式開學了,大學和高中不一樣,大家是到不固定的教室上課,我和舍友輪流占座,除了一哥——因為他床号是一号,都叫他一哥,除了一哥喜歡打聽王天芹的八卦以外,其他兩個舍友都很安分本分。他們都是來自普通家庭的一員,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但是家裡都很和睦,每周都打電話給他們的父母。
除了管家每周一次聯系我,按照慣例詢問生活需要,我每次都回答沒什麼需要的。每天按時上課,下課就回宿舍,經常去圖書館。沒有商戰,沒有陰謀,沒有王天芹或李元。很普通,我也很享受這樣普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