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模糊了,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這已經超出了"管教"的範疇,是純粹的犯罪。而父親......父親竟然默許了這一切。
"漫漫,"我聲音嘶啞,"這本子能先給我保管嗎?"
她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小心地把筆記本藏進外套内袋,仿佛那是一個随時會爆炸的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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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九日,周六半夜。
我正要睡覺,就看見李元給我發消息,我溜出厲家,打車直奔健身房。清晨的城市籠罩在灰藍色霧氣中,像極了我的心情。
淩晨兩點的街道空無一人,出租車在健身會所前停下時,我的手指已經因為緊攥手機而發麻。李元的最後一條消息還亮在屏幕上:「想你了。」
我拉高衣領遮住半張臉,快步繞到建築背面。後門的密碼鎖泛着微弱的藍光,我輸入密碼,門鎖發出輕微的"咔嗒"聲。
推門而入的瞬間,溫暖的空氣夾雜着熟悉的檸檬水的味道撲面而來。黑暗中,一隻手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你來了。"李元的聲音貼着我的耳廓響起,溫熱的呼吸讓我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他的唇已經壓了下來。這個吻帶着檸檬的苦澀和壓抑太久的渴望,幾乎奪走我的呼吸。我的後背撞上牆壁,李元的手掌墊在我腦後,防止我撞疼。
"等等......"我在換氣的間隙掙紮着開口,"小心偷拍,大波已經死了。"
"噓,我知道。"李元松開我,打開了走廊的壁燈。昏黃的燈光下,他的氣色明顯比之前要好很多,估計今晚會很有力,"先進浴室。"
他牽着我穿過黑暗的健身區,來到私人休息室。這個房間我來過幾次,布置得像個小公寓,是李元加班時的臨時住所。此刻餐廳櫥櫃上擺着一杯冒着熱氣的牛奶和幾瓶藥劑。
"喝掉。"他把牛奶遞給我,"你臉色差得像鬼。"
溫熱的牛奶滑過喉嚨,緩解了我緊繃的神經。李元坐在床邊,目光在我臉上逡巡:"大波不在,我們就會被偷拍?"
我點點頭,捧着牛奶,能感受到李元溫柔的目光正注視着我。
他一句話也沒有多說,而是走到浴室給我準備生理鹽水和軟管。
我沉默地捧着已經涼掉的牛奶杯,想起父親在車上的話——"輿論永遠是能和我們自己撇清的最幹淨,還能得民心,能制住對方的利刃。"多麼諷刺,我正坐在他想要"制住"的對象面前,卻連警告的勇氣都沒有。
"小星星?"李元蹲下身,握住我冰涼的手指,"你想上法院告我嗎?"
"我不能。"我打斷他,"我是自願的。"
李元的表情變得複雜:"自願的?"
我眼前立刻浮現出漫漫青紫的臉和那本恐怖的筆記。李元已經為我承擔了太多風險,我不能把他拖進更深的泥潭。
"小星星?"李元敏銳地察覺到我的異常,"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我勉強扯出個笑容,"隻是...有點累。"
李元顯然不信,但他沒再追問,隻是輕輕把我拉起來:"來吧,你需要放松。"
他帶我走進相連的浴室,開始往浴缸放水。蒸汽很快彌漫開來,模糊了鏡面。李元從櫃子裡取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打開後裡面是灌腸用的器具。
"轉過去。"他輕聲說,手指已經解開我的襯衫紐扣。
我順從地轉身,卻在襯衫滑落的瞬間聽到李元倒吸一口冷氣。他的指尖輕輕觸碰我後背某處:"這是怎麼回事?"
我這才想起,昨晚大哥把我按在牆上威脅時,襯衫摩擦後背的灼痛感。從李元的反應看,那裡一定留下了淤青或擦傷。
"不小心撞的。"我撒謊道。
李元沉默了片刻,然後一言不發地幫我脫下剩餘衣物。溫熱的水流包圍身體時,我幾乎要呻吟出聲。連日來的緊張和疲憊似乎都被熱水沖走,肌肉一點點松弛下來。
"趴好。"李元的聲音比平時低沉,帶着某種壓抑的情緒。
我趴在浴缸邊緣,感受到他戴着手套的手指輕柔地探入。這個過程我們已經做過很多次,但今晚他的動作格外小心,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品。液體注入時的脹痛感讓我皺眉,但很快就被李元另一隻手的按摩緩解。
"放松,"他的聲音貼着我的後頸,"别夾這麼緊。"
我試圖照做,但腦海中不斷閃現父親冷酷的臉、大哥惡心的笑容和漫漫驚恐的眼神。身體不自覺地再次緊繃。
"星辰,"李元歎了口氣,停下動作,"你今晚狀态不對。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
水珠從我的發梢滴落,混着某種溫熱的液體滑過臉頰。直到李元的手指擦過我的眼角,我才意識到自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