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數一數二的秦家,有多少人羨慕就有多少人惦記。
何川柏把手揣進羽絨服的口袋裡,朝那邊走去,沒走幾步,拐了個角。
這邊是花房,這個點應該沒人沒事在花房吧……
剛想完,就看見依舊穿着那件破棉服的齊釋從花叢中冒出來,袖子被挽到了手肘處,露出被曬的有點黑的手臂,手裡抓着一把雜草。
這麼晚了,還在花房除草?
齊釋直起身把手中的雜草丢在旁邊的草簍裡,拿起噴壺,給花澆水。
何川柏看齊釋沒注意到自己,便想走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畢竟是自己的拯救對象,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他拉開花房的玻璃門,發出的“吱呀”響聲終于讓齊釋回頭發現了何川柏。
齊釋看到何川柏,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剛要開口問,就被何川柏搶了先。
“花要被你澆死了。”何川柏指了指齊釋手下的花,他一直捏着噴壺的開關,花盆裡的水都快漫出來了。
裡面幾株淡黃色的花被水澆得左右搖晃,仿佛搖頭說:“夠了,夠了,不要了。”
齊釋低頭一看,趕緊松開噴壺的開關,把手中的噴壺放到地上。
“謝謝。”
他走到花房的另一端,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又走到那盆花前,用小鏟子小心的把花朵的根和濕潤的泥土分離,再放進另一盆土壤幹燥的花盆裡。
“少爺這麼晚不睡,怎麼來了花房?”邊拿細沙覆蓋在土壤表面,邊問身後莫名其妙大晚上出現在花房的小少爺。
“晚上吃的有點撐了,出來晃晃,順便拿點花回去。”何川柏思索了一會,給了個漏洞百出的答案,什麼花要在十一點多下着大雪的時候拿呢?
明明隻要和傭人說一聲,明早就有漂亮新鮮的花朵擺在他的床頭,保證他一睜眼就能看見。
可是不這麼說,何川柏也想不到有什麼其他的借口了,難道要實話實說,看見你在,過來瞧瞧你在幹嘛好拯救你?
帶這一次,他們一共才見過幾次面吧……
齊釋回頭看着何川柏,從他這個視角隻能仰視,何川柏兩手插在兜裡,帶着黑色羽絨服的帽子。
何川柏察覺到視線也低頭看。
蹲着的人卻又收回視線拿起噴壺,小心仔細的給花灑好水,把花盆搬到一邊。
“少爺想要什麼花呢?”齊釋站起身把一次性手套取下來,丢到垃圾桶裡。
何川柏擡起頭,這次兩人視線交彙。
“郁金香,黃色的郁金香有嗎?”何川柏錯開視線,偏頭環視四周花房裡的花。
不等齊釋回答,他又問:“這麼晚了,你怎麼也在這打理花草?”
何川柏沒有得到回答,齊釋隻是把架子上的一盆還沒完全盛開的黃色郁金香搬到腳邊的地上放下。
何川柏看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就聽見身後的玻璃門發出了開門的聲音和有點沉重的腳步聲。
“阮少爺,這麼晚了,怎麼還在花房呢?快回去吧,被夫人知道了,肯定又要擔心。”
剛進來說話的是齊永中,秦家的管家,齊釋的父親。
“齊叔,這就回去了。”何川柏轉身和齊永中打招呼,怕他和宋漣說,也覺得是有些晚了,便準備回去,剛想回頭和齊釋說一句卻被打斷。
“阮少爺的花,我等會就叫人明天給您送上去,快回去吧,好孩子。”齊永中看到了齊釋腳邊放着的郁金香,沖何川柏和藹的笑着說。
何川柏這次沒再說話,隻回頭看了眼齊釋,他正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也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何川柏隻好放下再和齊釋搭話的心思。
齊管家拉開身後的玻璃門,示意何川柏小心走路。
何川柏深吸一口外面的空氣,拉了拉帽檐,剛走過拐角處幾步就感覺不太對勁。
這個點,齊管家還不睡?還跑到花房裡?傭人房離花房也不近啊。
他們怎麼一個個的都喜歡大半夜往花房跑啊。
莫名其妙的,何川柏摸不着頭腦。
當然可以肯定的是,齊管家出現在花房不可能是關心齊釋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
看齊釋瘦成那個樣子,肯定是營養沒跟上,那秦家的管家怎麼可能會缺錢而沒錢給兒子吃飯呢?而且秦家是有給傭人準備飯菜的,葷素營養搭配,不可能說營養不良。
齊釋看起來不是那種會挑食的人,再加上之前系統給的故事背景。
不對勁,很不對勁,他立馬回頭,朝花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