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知道隻要一查監控就什麼也撈不到但他還是想賭一把:“查監控?還有查的必要嗎?現在事實明擺在這裡,你弄髒了我的鞋子,就是要賠錢!”
齊釋從一開始就猜到了他的目的,忍不住冷笑一聲說:“要麼報警,要麼查監控。”
張雪梅看齊釋起來了便抽空去上菜,剛上完一桌便聽見報警兩字,一時沒控制住聲音大喊:“報警?不行!”
前廳吃飯的客人都停下筷子朝她看去,有幾個常客埋怨道:“張老闆,你幹啥啊,吓我們一跳,有話不能好好說啊。”
“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吓到你們了,實在不好意思。”說完她收起笑筆直朝齊釋走去。
眼神中全是怪齊釋害她出醜的情緒,心中頓時充滿對他的不滿,瞪着他罵道:“你要搞什麼?還嫌不夠亂是嗎?趕緊解決好幹活去,否則今天的工資你就别想要了!”
齊釋瞳孔驟縮,不敢相信的看向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的張雪梅背影。
他實在沒想到之前對他不錯的梅姨現在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幾個小時前的她還讓自己去吃瓜子,現在的她和之前分别就是兩個人。
齊釋的震驚與不解被一隻手推散。
“喂,小子,你哥哥我呢今天發一場善心也不為難你了,二百塊,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然你今天就别想幹活了,哥哥陪你耗到底。”胖男人靠着牆壁說。
齊釋沉默了一會,解開圍裙拉下外套拉鍊從裡面掏出一疊錢,裡面有一塊、五塊、十塊最大的也就十塊。
數了數隻有一百三十八元,他整理好遞給胖男人:“隻有這麼多。”
這一百三十八塊是他辛辛苦苦攢了一個月的錢。
男人接過數了數,臉上明顯的不滿與嫌棄,重重“哼”了一聲轉身上樓,低聲罵了一句:“窮鬼,浪費老子這麼長時間就換來這麼點錢。”
齊釋拿起另一個桶裡的髒抹布,也不顧身上沾上的湯水蹲着把地上的東西重新弄到泔水桶裡,又找了個拖把快速把地拖幹淨。
這個意外實在耽誤了不少時間,許多排隊的客人看到上菜緩慢,便消了排隊的心思,轉去别家吃。
所以齊釋今天下班的時間比平時要早一點,九點剛過一點,齊釋便脫下圍裙準備丢了垃圾就收拾回去。
卻在路過收銀台時同中午一樣被張雪梅叫住,“齊釋,二樓都收拾好了?”
“嗯。”
張雪梅朝齊釋招招手說:“來。”
“怎麼了?”齊釋向收銀台走去,問。
“今天的工資,給。”
齊釋沒有伸手去接疑惑問道:“不是明天才結嗎?”
張雪梅不知怎的突然笑起來:“拿着吧,明天不忙,你在家搞搞學習吧,别耽誤了考大學。”
這下齊釋明白了,他怎能還不明白呢,之前每次都是星期六星期天兩天的工資最後一天一起給,又說這句話,齊釋再不明白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但是他非常需要這份兼職他厚着臉皮裝作聽不懂一樣說:“梅姨,作業我可以晚上回去再寫,不會耽誤的。”
“嗯,拿着吧,下次忙我再叫你啊,把垃圾丢了再走”
齊釋一直沒接過錢,張雪梅手舉着酸了便把錢放在櫃台上,眼神示意齊釋拿走。"
“好……”
齊釋把錢收到外套裡面放好拎着垃圾袋背對着張雪梅朝外走點點頭。
看來明天得再去找份工作了,這份兼職幹了多久呢?好像也沒多久吧?半年?幾個月?
齊釋在腦子裡快速搜索着之前看到過的招聘單,好像沒有一個是他符合的。
要麼是不要未成年,要麼不要兼職,要麼工作時間對不上,總之要找到自己合适的工作實在太難了。
算了,明天再看吧,現在回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晚上那一摔到現在尾椎還有點隐隐作痛。
齊釋到公交站時剛好公交車到站,他拿出公交卡放在讀卡器上滴一下。
現在這個時間點的公交幾乎沒什麼人,齊釋徑直走向車尾靠近後車門的位置,因為這裡比較方便下車。
離秦家最近的一個公交站也有十幾分鐘的路程,齊釋慢悠悠的沿着路邊走,身旁時不時飛過一輛車,幸好不是下雨天,不然得濺一身的水。
等回到傭人樓齊釋掏出鑰匙準備開始時,身後傳來張媽的聲音:“這麼晚才回來?”
齊釋抽回插進插銷的鑰匙,轉身道:“嗯。”
張媽走進齊釋,眼睛上下掃視一番才開口:“你昨天和少爺上樓去哪了?”
“書房,我們在寫作業。”齊釋忍不住解釋道。
“少爺中途下來了一趟,你在幹嘛?”張媽繼續問。
齊釋腦海中回想到昨晚他觀察到的房間布置說:“寫物理卷子。”
“你有看到桌子上的鋼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