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上前,打開罐子,從中取出一條肉,送入口中咀嚼,吃相還挺優雅。
他不疾不徐地将大塊内髒撕成一條一條,像吃辣條一樣,沾着紅色漿汁吃。
“祭壇在那邊,這裡是地圖,你們感興趣就自己去吧,裡面應該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侯豪雨接過地圖,一不小心沾了點血。好像……熱熱的?
不過血怎麼可能是熱的。剛剛應該是諾亞的體溫吧?
血腥味濃得讓兩人有些反胃,何小雨更嚴重一些,直接躲到屋外。
諾亞舔去唇角的血迹:“對了,你身上有髒東西的味道,最好注意一下。”
行為舉止實在是不像是‘現代人’,更像是原始部落裡的野人。
或許,他就是。
侯豪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就算諾亞說這話沒有惡意,但他卻不想疑神疑鬼。
門外,何小雨靠在樹上,眼底有些迷茫。
“何小雨,”侯豪雨湊近打聲招呼。
“啊!”何小雨短暫地驚呼一聲,然後拍拍胸脯,偷偷觀察侯豪雨。
兩個直覺強的人的對話很神奇,讓人想起探頭探腦的旱獺,叽叽喳喳地湊在一起,小聲讨論。
用簡短的聲波就能傳達很多信息。
“你知道劇本的内容,”何小雨忽然有感,與侯豪雨的視線短暫交彙,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看着對方‘智慧’的眼神,明白了他的來意。
侯豪雨肯定了她的想法:“對,我知道。”
“為什麼你會知道?”何小雨想不通,也就問了。可能是經過早上的患難與共後,她在侯豪雨面前話漸漸多了起來。
“不知道,”侯豪雨沒有敷衍,很真誠道。
換作其他人估計得懷疑一下。但是何小雨不同,她一下子就信了。
“是嗎?”腼腆的女生疑惑,随後低下頭,讷讷:“你是想問我詳細情況的吧?”
“嗯嗯,”侯豪雨連忙點頭。
何小雨松口氣,随後眉頭擰起:“其實今天早上葉青姐也來問過,我們還試圖加密傳達,但是不管怎樣都不管用,可如果是你的話,我有信心。”
侯豪雨搖搖頭:“但其實不用那麼麻煩,你可以直接說,我好像不會被屏蔽。”
何小雨微微睜大了眼,然後穩下心神:“好,那你也知道,我的劇本分為三個部分,就和普通的紀錄片劇本一樣,介紹,展開,結尾,但是我發現上面有人用紅筆寫了口口口口口口,比如攝像師……”
如果是眼前這個人的話,或許能阻止。
“等等,我聽不見了……”黑發青年臉色一白。
“我也發現了,第一句和昨天那句意思相同,”女生捂住耳朵,刺耳的鳴叫仿佛還在耳邊。
“我先把順序告訴你,攝像師、編劇、主持人。”
“隻有三個人設會死?”
“是比較确認的三個,”何小雨解釋。她的道具是【走進迷信】的劇本,除了常見的描述外,上面用紅筆亂糟糟地寫了一大堆【加戲】。
其中就有一些人設的死亡過程。
“攝影師是……”
何小雨雙手掐自己的脖子,翻白眼。
侯豪雨毫不猶豫道:“毒殺。”
“編劇是……”
何小雨鼓起腮幫子。
侯豪雨一臉興奮,拍手道:“哦哦哦,學得好像,是魚吧?溺水?”
何小雨連連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欣賞,就差豎起大拇指了。
而這無疑也鼓勵了侯豪雨。
“主持人……”
何小雨吐了吐舌頭。
“渴死?”侯豪雨這次卻有點不太确定了。
腼腆女生忙不疊地點頭。
“所以你今天早上才會第一時間去鹿哥和李子軒的房間裡看,”侯豪雨恍然大悟。
畢竟他們是【攝影師】,而一大早諾亞就通知玩家減少了一人,何小雨又知道今天是【攝影師】的死局。
“你看到了?原來當時的人是你,”何小雨當時也隐隐有感覺,但走得太匆忙,大概是沒注意到對方是誰。
“你、要去祭壇嗎?”何小雨攪動手指,聲音悶悶的。
“嗯,很在意,果然還是得去一趟,”侯豪雨認真回答。
紀錄片名叫【走進迷信】,那祭壇豈不是很關鍵?
目前來看,【圖騰】沒有什麼危險,聽起來還有一些雞肋,所以給的信息也不多。
何小雨鼓起勇氣:“那你小心點,我今天早上聽到那些鬥篷人好像也要去找祭壇。”
……
蒼老的臉,銳利的眼睛。首領進屋掃視一圈,沒發現【玩家】,而石碗裡的顔料也沒有少的樣子。
“你給他們下污染了嗎?”
諾亞不爽對方打擾自己進食,懶洋洋道:“放心吧,雖然圖騰沒能畫上,但污染隻多不少,至少伊諾判斷我完成任務了不是嗎?”
首領看那罐子越看越眼熟:“這些内髒,不是【玩家】們的吧?”
“不知道,不在乎,”諾亞将罐子藏了藏,完全沒有交出去的意思。
給我的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