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那是給蛇神的祭品,”蒂娜解釋。
大家面色如常,想來應該沒人會去碰,隻有何小雨惴惴不安地掃了侯豪雨一眼。
侯豪雨摸摸鼻子,感到尴尬:“如果碰了會這樣?”
蒂娜驚訝地看他一眼,随後淡定道:“會因為‘亵渎’蛇神而被當作祭品吃掉。”
在場的人憐憫地看了侯豪雨幾眼。
“部落裡正常的食物在艾瑪手裡,每天隻提供一次,其他時候要自己尋找食物。”
……
侯豪雨是最先離開的。
何小雨猶豫片刻,找上了艾爾。和侯豪雨一樣,她總覺得艾爾很危險,但同時她又很擔憂。
“那個、剛剛侯豪雨向我們要了急救箱,我有點怕……”
艾爾本來沒當回事,但是越想越不對勁,直至最後是跑着去的。
他猛一開門。
黑發男人坐在地上,前面放着空蕩蕩的一個罐子,火慢悠悠地燃燒着,他拿出一根細針放在火上烤了一下,随後放在較為幹淨的布上。
前面放着一排醫療用品,紗布、羊腸線……
随後,他拿起一把刀,在身上比劃幾下,似乎是在想要從哪裡下刀。
艾爾兩三步上前,氣都喘不勻了:“你在做什麼?!”
侯豪雨拿着廚房刀對自己比劃幾下,指着罐子:“補充?”
“你是不是有病啊!”金發男人正想奪過那把刀,就見侯豪雨輕松躲過,一臉警惕。
一雙眼睛讓人想起護食的小狼崽。
然後小狼崽就蔫了,癟嘴:“你、發現了?”
艾爾滿眼都是那閃耀的刀具,忍不住咽口水:“發現什麼?先不說蛇神到底喜不喜歡祭品,你怎麼就能肯定他們說的是實話?”
侯豪雨張張嘴,艾爾狠狠瞪他一眼:“别說直覺,你就是太依賴直覺,腦子才會退化.”
“可是他們說的是真的吧?我不能害你,”侯豪雨微微皺起眉頭,苦笑一聲。
其實隻要捅對地方,取一點肝髒出來應該夠了。
而且肝髒可再生,也不算多大的損失。就是很疼,也有失血和感染的風險。
連侯豪雨這種瘋子,在下定決心前也會好好斟酌。不過他一向比較樂觀,沒一會兒就說服自己了。
“給我,”艾爾面露煞氣。
見侯豪雨一臉不樂意,于是加重語氣:“我說、給我!”
侯豪雨癟癟嘴,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小狗,最終還是乖乖地把刀交了出去。
艾爾收好刀後,才臉色複雜地看向眼前的青年。不正常,絕對不正常。這已經不是傻能概括的了。
這麼嚴重的自毀傾向,再加上他那一身純白病人服,他不由得有了非常不好的聯想。
精神病人在人類世界是被排斥的存在,但在【伊甸園】,他們是神奇的存在。他們的數據一般極其極端,腦回路異常,一旦能存活下來,必定帶來巨大的變革。
但是相處起來也極其困難,因為他們一般非常固執以及很沒有常識。
艾爾也不想管他,可誰叫他是【路演】。
“就算你沒有送出去,我們的内髒估計也會不翼而飛,”艾爾本意是安慰,但是看侯豪雨一臉不靈光的模樣,隻得嚼碎了解釋給他聽。
“所以不要太自責。”
“而且你手裡還有鬥篷人們想要的東西。”
“這個嗎?”侯豪雨将車票遞到艾爾面前,這個好像是很珍貴的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補償一下。
而艾爾一見到車票就忍不住皺眉,仿佛車票上散發了什麼令人難以接受的惡臭味。
聲音也不由得變得尖銳起來:“你給我幹嘛?!”
卡殼一瞬,沉下語氣:“自己收着。”
“哦……”侯豪雨蔫蔫回答。
“要不你去其他人房内湊合一晚?我留下以免……”
艾爾瞪他:“快睡,話怎麼這麼多。”
“我還是守夜吧,”侯豪雨搖搖頭,他總得為自己的草率付出代價。
至少要保證艾爾不受牽連。
金發男人哼哼:“随便你。”
夜逐漸深了。
侯豪雨斟酌道:“還有,對不起啊……沒和你讨論……”
艾倫的聲音悶悶的:“沒什麼,反正我也不喜歡那些血淋淋的内髒,你處理掉了正好。”
難得可以睡個好覺。
“砰砰砰!”
何小雨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哭腔:“出事了!出事了!鹿哥、鹿哥他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