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區的人之所以相信【學院】的存在,那是因為它真的存在,隻不過他們達到不了。
目前來說,成長的唯一出路,可能就是那個【學院】了。
不過這一猜想成真的話,那所有被分到右區的玩家……全部任務失敗了?
憑借運氣出生,再次憑借運氣決定是左區還是右區,這個副本的不确定性太多了,他懷疑下個環節依舊和運氣有關。
而最讓人感到難受的是,他們甚至不知道主線任務是什麼。
真的有人可以通關嗎?
……
當晚,侯豪雨再次摸到了紅房子内,這次他的搜尋帶着強烈的目的性,而很快,他也找到了他想找的。
《機器人手冊》
醫療型機器人在以下情況應當直接銷毀:
……
32.醫療型機器人不能擁有“感情”,包括但不限于親情、友情、愛情等,具體表現為感情芯片高速運轉,出現輸出類似表白的話語,禁詞為我喜歡你、我們是好朋友、爸爸、媽媽……
當輸出後收到“确認”的答複,自毀系統将自動啟動。
……
沒過幾天,江曼卸任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房間,如同伊斯梅爾預料一樣,隻是過程多一些曲折。
侯豪雨和伊斯梅爾都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
右邊的新任管理者到位還需要一段時間,趁着這個空當,他們可以做很多事情。
首先,将所有人的生長進度提升至成年。
伊斯梅爾看着胡吃海塞的玩家們,轉頭看向侯豪雨:“其實不用做到這一步的不是嗎?你和右邊的人不同,你是‘寵物’,本來就沒有危險。”
“不隻是為了他們,也是為了你。”侯豪雨搖搖頭。
伊斯梅爾傲嬌地甩甩尾巴,明顯不信他的托詞:“我?我隻要變成蛇形就可以跟你走了。”
“這個——”侯豪雨勾起伊斯梅爾脖子上的項圈,“你沒發現你摘不掉嗎?”
“雖然很老套,但這裡面裝的是微型炸彈,你如果真的就這樣和我過去了,我們誰都不能保證這會不會爆炸。”
“不過你放心吧,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通往學院的關鍵在醫療室。”
“去學院之前的關鍵就在項圈上面,你還記得第一天的綠光和紅光嗎?那是區分左邊還是右邊的關鍵,左邊的人是【學院】,右邊的人是死亡。”
“項圈上的數字是繼承制的,所以區分區域和數字無關。”
“我想每個項圈在戴上前都是無色的,而戴上後就有了色彩,所以紅綠的關鍵在醫療室,隻要所有人的項圈都變成綠色,那按理來說,我們都能夠安全抵達【學院】。”
“而突破醫療室的方法,我已經有思路了。”
伊斯梅爾的尾巴停止了搖擺,這次他是真的驚訝了。侯豪雨好像比他想象中還要聰明,而且更有執行力。
之後心裡湧起的是一股子欣慰感,還莫名有種酸澀的感覺,類似于吾家有兒初長成。
他忍不住囑咐幾句:“要注意安全,有些時候可以利用别人拿到相同的情報。”
侯豪雨颔首,隻覺得一陣恍惚,這幾天的疲憊感驟然襲來,為了那些情報,他這幾天完全沒有休息。
一瞬間,隻覺得視線有些模糊,微微抽動鼻子。
伊斯梅爾聞起來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侯豪雨忍不住靠近,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沒有什麼特别的味道。
但是皮膚滑嫩,他甚至能感覺到舌頭刮過的皮膚下血管微微跳動。
伊斯梅爾驚詫地看向侯豪雨,他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脖子。
黑發少年眼神裡透着迷茫與渴望,手克制地捏住伊斯梅爾的衣擺。
紅發蛇人散發出一股讓他無法抗拒的味道,說不上來是什麼,可他在看到對方的瞬間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肚子明明不餓,卻很想品嘗。
可是,品嘗……什麼?
白皙的肌膚在紅發的襯托之下更加出色,像雪媚娘的外殼,看着就很軟糯。
他有一瞬的怔愣。
等侯豪雨回神,他的牙齒已經抵在伊斯梅爾的脖頸,微尖的牙齒陷入肉裡,那一小塊的皮膚就像是被壓迫到極緻的氣球,陷了下去。
隻要微微用力,就能弄疼他。這個想法對侯豪雨莫名的很有吸引力。
伊斯梅爾忽然被咬,呼吸一滞:“你幹什麼——”
侯豪雨意識到自己弄疼對方,愧疚地在牙印處舔了幾下:“沒什麼,可能是有點餓了。”
“你想吃了我?”伊斯梅爾感到匪夷所思,尾巴不安分地蠕動。
“怎麼可能,我隻是會很想你而已。”侯豪雨将頭埋進伊斯梅爾的頸窩,悶悶地撒嬌。
他一手按住尾巴,另一隻手扣住伊斯梅爾的腰。呼吸撒在他的頸間,掀起一片漣漪。
黑發少年自下而上望去,眸子專注地望着對方,讓人想起被抛棄的幼犬,他壓着聲音:“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猝然一頓,侯豪雨腦海裡浮現起諾亞的話。他這樣會不會太自私了?
猶豫的這一瞬間,強烈的孤獨和不舍就如同一閃即逝的流星般,從他心尖劃過,負面情緒被生硬地抹去,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氣氛開始變得奇怪起來,對視間有熱意流動。
不知不覺間,黑色的尾巴已經纏上了侯豪雨的手臂,尾尖貪婪地吸取着溫度,往上遊走。
侯豪雨的心裡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他不知道那叫什麼,但是卻莫名覺得很熱,呼吸微微加重,視線無法從伊斯梅爾的身上移開。
情況反轉,控制與被控制對調。
尾巴越縮越緊。侯豪雨手上的青筋微微顯露,奇妙纏繞感讓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臂變得異常敏感。
黑發青年的喉結微微滾動,他們的氣息纏繞,距離也開始拉近。
帶着些許粗粝感的手覆在伊斯梅爾的交界處。
“嘭。”
鱗片開花。
伊斯梅爾猛然驚醒,從這奇妙的氛圍裡剝離出來,他的臉爆紅,雙手捂臉,努力收回被禁锢的尾巴。
“不是——這個、主要還是你……”
侯豪雨手下卻緊了緊,好奇地看去。
原來,是這樣的?
伊斯梅爾頓時惱羞成怒:“放開!”
黑發青年終于回神,趕緊松開了束縛,心下卻忍不住連連感歎,他還得第一次見鱗片開花。
伊斯梅爾仿佛那被逆着毛撸的貓咪,整個人氣得都炸毛了,他滿臉的不爽利,甩甩尾巴,花了一段時間才将鱗片重新理順。
蛇人應激好一會才終于冷靜下來。
“剛剛那種事——”伊斯梅爾腦中浮現牙齒抵在脖子上的詭異感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涼涼瞥侯豪雨一眼,“以後不能再做了知道嗎?”
“嗯嗯,知道了。”侯豪雨親密地抱住伊斯梅爾,蹭蹭臉頰。
伊斯梅爾深深懷疑:他真的理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