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一雙眼睛靜靜地觀察着。
“頭兒,你瞧,那裡有個瘋子!”瘦小的男人取下望遠鏡,搓搓手,賊眉鼠眼,牙齒蠟黃。
領頭的是滿臉刀疤的男人,啟動摩托車,眼底是躍躍欲試:“瘋子,瘋子更好啊,誰不知道這裡的瘋子最富有!”
“他會不會是X的成員啊?”另一位外貌清秀的男人擔憂地問道。
刀疤男挑眉,不以為意:“是又怎樣,我也不是沒搶過X那群人,如果是,那就更好了,這些大組織的新人身上一般都有保命道具。”
“像昨天那個小娘們,啧啧啧,皮膚真嫩,要不是後面來人了,我非得爽爽。”
他們是以搶奪别人的積分為生的強盜團夥,因為害怕副本裡的高死亡率,轉而決定對弱小的新人玩家下手。
在這個沒有秩序,隻看武力的世界裡,基本上算得上是無惡不作。
三人騎上摩托車,伴随着一陣嗡鳴與鐵皮碰撞聲,三兩下就來到侯豪雨面前,圍住了他。
正在錘地的男人一頓,一雙無神的眼睛直勾勾望向來者。
刀疤男取出一把槍,對準了侯豪雨的腦袋:“搶劫!把你身上的積分都交出來!還有道具也是!我勸你不要耍——”
“彭!”
結結實實的一拳落在了那人腹部之上,侯豪雨轉動拳頭,紮地更深了些。
“草!使陰招的孬種!”刀疤男猛地吐出一口血,捂着腹部,心裡估摸着:肋骨估計斷了幾根,沒想到還是個硬茬。
剩下的兩個人本來想要上前幫忙,但在看到接下來的一幕之後,就瞬間打消了想法。
侯豪雨的面色冷酷,沒有給刀疤男反擊的機會,他扯起刀疤男的頭發,狠狠捏碎對方的雄性生殖器,趁着他痛呼,奪過槍械。
“啊啊啊呃呃呃!”刀疤男瞪大了眼睛,瞬間夾緊了腿,青筋暴起。
剩下的兩個喽見狀身體一僵,臉色煞白,連連後退,他們顯然沒做好失去生殖器的心裡準備。
卧槽!這是個狠人啊!打不過會變太監的啊!太陰了!
侯豪雨歪歪頭,面露無辜之色,他看着刀疤男的牙齒蠢蠢欲動,伸手進去幹拔,扣着牙龈,試圖把那顆虎牙靠蠻力拔出來。
拔了沒一會,手就被狠狠咬住。
痛感使得侯豪雨笑了,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那麼開心。
黑發男人用胳膊肘猛擊對方腦袋,“砰砰砰——”直至對方鼻腔流血,卸了口腔。
刀疤男也終于不堪重負,暈倒過去。
不過這麼一折騰,侯豪雨對男人的牙齒失去興趣,繼而專轉向剩下的兩人。
他好似獵人打量馴鹿,想着這個鹿角可以當裝飾品,或者這張皮可以當毛毯。
目光沒有惡意,甚至帶着欣賞是意味,可每一寸打量都充滿危險性。
兩位小喽啰投降的特别快,該說這種人的骨頭本就是軟的,根本不需要特地恐吓。
“别!别打我!我們就是跟着他來的,他才是罪魁禍首!”
“都給你!都給你!”他們把道具攔中的道具具象化,一個個扔到地上,一邊往後退一邊扔,大概是想拖延時間。
但侯豪雨根本不為所動,該說,腦子甚至都不在思考。
“别過來啊啊啊——”
兩個喽啰跌倒在地,好似看到什麼可怖的怪物一樣,害怕地緊閉起眼。
“啪!”有什麼東西砸到了侯豪雨的臉上。
喽啰們呼吸猛地停住,仿佛看到了牛頭馬面來接他們。
侯豪雨取下砸到臉上的東西,那是黃色的橡膠手套,洗碗用的,最常規的那種。
他又蹲下撿了個護目鏡、白大褂——
一路撿到兩人面前。
侯豪雨張開了幹澀的唇,鮮血順着唇上的裂紋流淌:“我要——”
男人的聲音非常沙啞,像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了一樣。
兩個強盜小喽啰忐忑地看着男人,又用餘光打量半死不活,渾身抽抽的刀疤男,頓時更加畢恭畢敬,怕這個瘋子不滿意就把他兩都殺了。
侯豪雨舔舔唇:“我要水。”
兩個小喽啰一愣,随後趕緊給侯豪雨遞水,生怕遲了惹他不滿。
最終侯豪雨将三個強盜洗劫一通,問了最近的人類聚集地在哪裡。
然後就繼續趕路了。
他的腦海中隻剩一個想法:院長說,如果在外面躁郁症發作……他要、要向警察尋求幫助。
問題是,院長沒告訴他,如果不在地球上怎麼辦?
……
篝火照亮了一小片區域,帶來些許熱意。
黑發男人蜷縮成一團,睡顔安詳,胸膛微微起伏。
“沙沙沙——”
一道黑影籠罩了侯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