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三點，江玉清和周雅坐在校園茶館的靠窗位置。陽光透過竹簾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江玉清的手指無意識地沿着那些光斑移動。

"你最近有心事？"周雅攪動着杯中的茉莉花茶，關切地問。

江玉清收回手指。"沒什麼，就是期中考試壓力大。"

"要不要讓我爸給你補習？他數學可厲害了。"周雅笑着說，"雖然他現在總說自己老了記性不好，但我小時候他可是能心算微積分的。"

江玉清眼睛一亮。"你父親是學數學的？"

"嗯，他畢業于A大數學系，後來在..."周雅突然停住，表情變得猶豫，"在一家公司做财務工作。"

江玉清裝作沒注意到她的異常，順着話題問："那他怎麼後來去開餐館了？"

"這個..."周雅低頭喝茶，"職業規劃改變吧。對了，你表哥那天真有趣，我爸回去後還誇他見識廣呢。"

正當江玉清想繼續試探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是紀祈之發來的暗号——一個句号，表示搜查已經完成。

"抱歉，我得去趟圖書館。"江玉清起身結賬，"改天再聊？"

"好啊。"周雅笑着揮手，"對了，我爸明天要回溫哥華處理些事情，可能要去兩周。"

江玉清腳步一頓。"這麼突然？"

"嗯，昨晚臨時決定的。"周雅歎了口氣，"他說有重要文件落在那邊了。"

走出茶館，江玉清立刻撥通了紀祈之的電話。

"她說了什麼？"紀祈之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冷靜而克制。

江玉清快速彙報了周振海數學系背景和突然的行程變更。"你覺得他是發現什麼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的人在他房間找到了一張老照片和部分财務記錄。他現在逃跑已經晚了。你在哪？"

"正往校門口走。"

"黑色奧迪，車牌尾号328。"

十分鐘後，江玉清坐進了那輛低調的奧迪。紀祈之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西裝，襯得他的側臉更加棱角分明。車子駛向市中心方向，卻不是去紀氏大廈的路。

"我們去哪？"

"安全屋。"紀祈之簡短地回答，"有些東西需要你看。"

安全屋位于一棟普通公寓樓的頂層，外表毫不起眼，内部卻配備了先進的安保系統。紀祈之的指紋和虹膜掃描後，厚重的金屬門無聲滑開。

林墨已經在裡面等候，見到江玉清時微微點頭示意。桌上攤開着幾張照片和文件。

"這是我們在周振海房間保險箱裡找到的。"林墨推了推眼鏡，"藏得很隐蔽，但不夠專業。"

江玉清走近查看。最上面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上面是年輕的周振海和另外三個男人站在遊艇甲闆上，四人舉杯慶祝。照片一角标注着日期：2009.0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