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那頭正搖晃着,能看得出來是一個人正在拿着攝像頭走動。
戰甲内置的耳機連接着鏡頭那端的收音設備,布魯斯首先聽見了一些雜音,接着是水流聲,機械運轉的聲音——
緊接着,屏幕上出現了傑克的臉。
他把鏡頭放在了桌面上,表情愉快地從烤箱裡面取出一塊蛋撻,然後開始向蛋撻上傾倒大量的藍莓醬。
簡直就是把監控當成了現在最流行的直播間鏡頭,布魯斯想。
那天之後,傑克似乎從這個攝像頭中發現了樂趣,他并沒有破壞攝像頭,而是把它扔在角落裡。興緻起來的時候,他就在鏡頭前直播生活日常,他享受這一切,甚至還會對着攝像頭聊天說話——比如昨天深夜,他對着鏡頭說了長達一個小時的老套的笑話……
布魯斯也警惕的聽了整整一個小時。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小醜有這麼強大的表達欲。
畫面中,傑克從櫥櫃裡翻出一大堆銀質刀叉,挑剔的翻看着上面的花紋,最後從中選了兩對刻着玫瑰花的拿到餐廳裡。
門鈴響的時候,傑克正在翻弄着桌上擺着的一個奶油蛋糕。
他沒有立刻去開門,而是繼續用草莓醬在蛋糕的頂部畫完了一個豔紅的笑臉,接着,他才邁步走向玄關,把門打開。
門外站着一個身着灰色衛衣的女孩,看上去才十五六歲,黑發黑眼,黃皮膚,亞裔。
“卡西——”傑克親昵的叫着,“你早來了5分鐘,我還沒準備好蛋糕呢。”
他故作遺憾地歎了口氣,語氣卻輕快愉悅,不見絲毫的窘迫感。
“我不介意,Jay。”
卡珊德拉平靜的擡頭看了他一眼,跨過門。
傑克領着她走進客廳,嘴裡念念有詞地說:
“我為你準備了野餐派對,藍莓、蛋撻、布丁、奶油蛋糕,還有一個不愛說話的觀衆正在看直播——”
他說着,回頭對攝像頭眨了眨眼睛。
坐下後,卡珊德拉的目光在餐桌上稍作停留,随後定格在那枚鏡頭上,她遲疑地看了一眼傑克的表情,問:
“這是一個單向的監控?”
傑克哼笑一聲,他從桌上拿起一塊藍莓蛋撻遞給她。
“準确來說,那确實是眼球先生的别名——”他拖長了語調,語氣中帶着一絲玩笑的意味,“我相信眼球先生會很樂意跟我們一起共進午餐的。”
他頓了頓,語氣又變的有點不确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