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帳篷,過了好一會兒圖真和周雪嬌才到,按理說摩托車應該比騎馬快得多,也不知兩人在路上搞什麼鬼名堂。
詩亦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走出帳篷隻聽到有人在吵架。
她聽出是遠方和阿桑的聲音。
男人說着藏語,聲音短促有力,偶有字句音調極高,詩亦難得見到他這麼兇。
沉默片刻,阿桑沖進遠方的帳裡,很快又抱着自己的衣服出來,哭着跑開了。
周雪嬌探出個腦袋,啧啧嘴:“八成是獻身又被拒絕了。”
......
烏木嫂在唱“卓瑪”,這是藏族的傳統民歌,節奏自由,情感細膩,藏語又比漢語更有味道些。
裂帛般的歌聲,嘹亮悠長,極具生命張力。用現在網友的話說,家裡沒有幾十畝的地,都唱不出這種遼闊的感覺。
遠遠看見阿桑吃了閉門羹,烏木嫂也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樣也好,阿桑的死心眼,不撞南牆不會回頭,格措遠方拒絕得幹脆利落對阿桑來說是好事。
厚重鉛雲浮沉蒼穹,周雪嬌已經和周公博弈了數個回合,詩亦卻睡不着覺。
帳篷裡,格措遠方躺在榻上,同樣失眠,身下墊着溫暖的白虎皮,一閉上眼,翻來覆去腦海裡全是一個女人的臉。
她騎着馬在草原飛馳,白紗裙擺在風中肆意飛揚。
她撚起纖細凝白的指,微微觸碰他的嘴角,喂給他一塊奶疙瘩。
她跳下車來,主動幫忙給孩子們搬物資。
她伸揪住他的領子,說可以教他點東西......
這些……
一張張,一幀幀,如電影慢鏡頭在腦海滾動播映。
他自嘲一笑,坐起身來,天已經微微泛白,今夜注定是睡不着了,他披了件衣服,出了帳。
轉角處,一縷皚皚煙霧在眼前漫開。
詩亦穿着藏青色的絲綢吊帶睡衣,倚靠着牆面,指間煙已經燃盡,看見他出來,眼角随意地彎了彎,朝他妩媚地笑。
對視了半晌,見他沒有要說什麼的意思,詩亦轉身要走,男人卻忽地伸出手,攔住她的去路。
離的距離過近,他甚至瞧見她是真空狀态。
詩亦攏了攏衣服,笑着直視他,“怎麼?”
他呼吸一緊,一股暖流頓時湧遍全身,随即快速地将她拖拽回帳篷,這樣的裝扮,她是故意的。
詩亦對他的反應似乎很滿意,甩開手,反問道:“現在是誰不經撩?”
他垂下眼角,凝視地面上男女彼此挨靠親密的影子,低笑出聲:“你可真記仇。”他将她抱起來,扔到床上,手掌往上,将她的睡裙推到腰間,緊接着又要剝下她的小褲子。
詩亦推開他,一字一頓地笑問:“你這是要做什麼?”
“意圖不夠明顯嗎?”他停下動作,居高臨下地看着詩亦,也是一字一頓:“和我在一起吧,我們不談感情。”
“在拉薩的這段時間,我陪你。”
月亮和星星都已經睡了,此刻,周遭靜得隻聽得到彼此的心跳。
“你就這麼自信我想要你陪?”詩亦再度笑起來:“我可不想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