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裡帶着絲怒氣,詩亦也不知他惱什麼,“當然……因為你喜歡我。”
“大晚上睡不着,不就是在想我麼?我......也一樣。”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遵循自己的心意?”
詩亦咳嗽了兩下,努力掩住眸間的兵荒馬亂。
下一刻,他的喉結濕潤酥癢。他聽見女人輕聲回道:“可以,在拉薩,我們在一起。”有這麼個情人沒什麼不好,至少,在這方面,格措遠方很符合标準。
他知道,沒有說做短期炮友應該是詩亦最後的矜持和教養了。莫名地,前所未有的興奮湧了上來。須臾,他已經不着寸縷。
詩亦将他兩隻手都拉了過來,輕輕環在自己纖軟腰肢,同時因為他的動作而有些氣息不穩。
她翻身上來,不知是什麼心理作祟,此情此景倒讓她恍然想到“寵幸”一詞,啪的一聲,她将燈熄滅,不亮的天光中,僅能聽到急促的呼吸......
也罷,不談感情,隻是在一起。
日曬三竿,詩亦摸索着起來了,遠方還在睡,白色的毛氈遮在腰線以下,将近一米九的個子已經讓床榻不能容納,稍微滑動就能看到結實翹挺的臀,畫面開始少兒不宜。不得不說,他确實是一個完美的情人。
詩亦挑着簾子,确認帳外沒了人才快速鑽出來,沒走正路,一直沿着帳篷後的小道,回了自己帳裡。
一進帳,就見周雪嬌盤腿坐在塌上,一副捉奸的架勢。
“你有點情況啊,女人,背着我偷吃是吧?”
詩亦笑起來,“我哪敢啊,我親愛的嬌嬌。”
周雪嬌跳起來,立馬換了個臉,興緻勃勃地問:“怎麼樣?!快說,是不是超厲害?!補吧?”
詩亦倒在塌上,随口答了句:“很補!”
兩個字引得周雪嬌尖叫連連。
詩亦嗑上眼,腦子裡又響起臨走時格措遠方說的話。
“你知道倉央嘉措為什麼可以是不同女人的好情郎嗎?”
“因為他無心且無情,所以可以遊戲于世。”詩亦挑着簾子的手一緊,思考片刻,回了他。
“錯了,他荒唐不羁是為了擺脫束縛桎梏。”
那你呢,遊走花叢也是迫不得已?話到嘴邊,詩亦卻問不出。
詩亦邁步,他悠悠的說道:“而我,最是無情,所以可以和不同的女人睡覺。”
他說的輕描淡寫,滿不在意。
明明是戲谑,不知為何,詩亦卻聽出了絕望。
“你是怕自己陷入愛情。”她承認,這話說得太直接了些,應該先過一下腦子。
遠方突然笑起來,支起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我從來不相信什麼愛情。”他的母親,等待所謂的愛情二十幾年,又換來了什麼?那個男人從未回來看過她,從未。
“不要覺得自己了解我,更不要試圖想要去了解我。我們的關系在你回北京的時候就會結束。陪你隻是因為我想。”他也不知,這話是提醒詩亦還是提醒他自己。
“當然,不然還能怎麼樣?”詩亦回頭,留給他一個淺笑,“我回去了。”
她的腳步很輕,卻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上。那雙烏黑發亮的眸子,深邃如泉,在她離開後卻黯淡了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有些事,似乎有點脫離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