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韬沒再找周雪嬌,最後逃命似地打了飛的回了北京。
經此一遭,估計往後也不必再見了。仇人見面不得分外眼紅?
詩亦最後還是被周雪嬌拉去廟裡添了燈,往供燈裡添酥油的時候,她聽見周雪嬌在身後低語輕問:“女人,你求什麼?”
“當然是發大财!”詩亦扭頭,說了句周雪嬌不愛信的話。
“你呢?”
“我也很俗氣了,隻想忘記一切,四大皆空,哈哈。”周雪嬌沒心沒肺地說着,可詩亦知道,王子韬,不是她想忘便能忘的,她想全然忘記江超也是不可能。
詩亦和周雪嬌兩人找了家網紅餐廳,叫娜瑪瑟德,很有異域風情,也是為數不多的開門營業的餐廳。
瑪莎拉雞配馕,酥油甜茶,風幹牦牛肉,每個菜都很絕,一向好吃的周雪嬌卻沒什麼胃口,說不難過,那是騙鬼的。
詩亦也胃口不佳,兩人草草吃了一頓,回到住處。
世界屋脊上的月亮,尤為明亮,尤其是今晚,月光亮得能将路上相擁打鬧的男女看的清清楚楚。
他們身着傳統藏服,一路嬉笑,行至某處,格措遠方突然湊近耳語,不知是說了什麼,引得女孩嬌羞不前,直接揮手打他,他也不躲,反而又繼續調侃,随即跑到前去,女孩則緊追其後...
他是故意的。
幾小時前,他還告訴她可以要求更多,一轉眼又與其他人糾纏在一處。
詩亦重重地關上沿街的窗戶,一面嘲笑格措遠方的幼稚,一面又難以自制地心頭微酸。
小孩子的把戲而已,她有什麼招架不住的?
嬉笑聲越來越近,進了房子,又上到樓來,最後鑽進格措遠方的房裡。
他們是說藏語,她一句不懂,縱使知道自己沒必要為這周抛的情人而動氣,内心的醋意卻掩蓋不住,她有些惱火,不知是惱火格措遠方還是惱火自己。
他們的關系,膩了就散,随時,僅此而已。
詩亦戴上耳機,熟悉的琴聲入耳,肖邦的曲子,曲意悲涼。
驚懼,不安,蒼涼,如月下深沉的大海,将一切吞噬殆盡。
有些冷,她站起身來,想将走廊的窗戶也一并關上,阻斷流動的空氣,還有那極有可能飄到耳裡的“春情暖意”。
再度回到床上坐下,門卻響了起來。
遠方站在門口,等了半晌,詩亦才悠悠過來,一見到他,語氣極不友善:“紮西丢下房裡的漂亮卓瑪是特意想和我說什麼?”
不得不說,她那樣子像極了吃醋妒忌。
“你都看到了。”男人還是一臉笑意。
“當然,擡眼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