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故意的,故意帶着她在你面前轉。”
“然後呢?”詩亦挑釁地輕笑。
“然後讓你吃醋。”見她佯裝着不在意,遠方笑意更濃了,頓了一會,才湊近低聲說道:“最後愛上我。”
“因醋而愛?你可能想多了。”詩亦輕哼了一聲,準備關門,“我從來不喜歡和别人搶東西吃,從小就不。”
遠方擠了進來,随即将她緊緊摟在懷裡,不顧她的抗拒,手反而越收越緊,“這話以前我也說過。”
詩亦掙脫不開,索性下嘴咬在他的肩上,他吃痛卻也不怒,更不放松,反倒是輕聲嘲笑:“和貓咬似的。”
詩亦松口,将頭扭到一邊,不想看他,嘴也沒閑着,“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再不回去,你的花要謝了。”
即使是周抛情人,她也不想和人共用。
“名花已有主,我不愛碰别人的東西。”格措遠方盡力地憋笑,以至于胸膛上下輕微震浮,“若是你,倒可以例外。”這男人,還是這樣的輕狂。
“論輩分,她要叫我一聲叔叔,下周就要嫁到當雄去了。”他解釋着,見她神色稍緩,他繼續說道:“和我一起去送嫁吧。”
“我不去。”什麼身份一起前行,上趕着的事,她不做。上回當着衆人被叫成嫂子已經不太妥。
遠方微微歎氣,有些怅然若失,“這一走,沒有幾天回不來的,你不一起,我會想你。”真是奇怪,明明天天都見,他卻總說想念。果然是入戲太深。
“忍着。”詩亦有些沒好氣地答複,小心眼地要報複先前的怒火中燒。
他将她橫抱起來,放到床上,緊跟着貼身湊近。
“你侄女還在房裡!”
“早就走了。”再不送走,隻怕某人會沮喪至死。
詩亦不再有所動作,就這樣靜靜地讓他擁着,她聽見他的沉吟:“我隻是想抱着你休息會。”
不知多久,久到身後的呼吸已經均勻規律,詩亦回頭,看着眼前的人,再度思忖起來......
和着轉經聲,佛珠聲,薩噶達瓦節在夜幕中平靜收尾。
高高的煨桑台上,濃煙還未完全消散,夜很靜,靜得似乎可以聽到柏枝燃燒的噼啪聲。
被街道上嚷鬧的人聲叫醒,一夜無夢,素來淺眠的她竟一覺睡到日曬三竿。若不是遠方走時将窗戶打開,隻怕她還要繼續睡下去。
身側早就沒了餘溫。
遠方走了,很早就去了當雄送嫁。
藏式的傳統婚禮繁複,她知道。如他所說,沒有幾天是回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