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聖沅的笑聲還在房裡回蕩，席露坐在那裡，頭隐隐作痛，有些事，可能終究還是瞞不住。

飛機平穩落地拉薩，郭聖沅帶着目的匆匆而來，她堅信，拉薩一定藏着足以摧毀席家的秘密武器。

同一時間，席露推開了席慕天的房門，思慮再三，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月朦胧，人影梭梭，他總是這樣看向窗外，那些日暮而歸的行人，雖行色匆匆，卻能找到萬家燈火中屬于自己的那盞，不像他。

門被推開，聲響細碎。

“誰？”

“是我，爸爸。”席露随手将燈打開，光傾瀉而出，将一室照亮。

“席露，有事嗎？”席慕天微微一笑，他總是這樣喚她的名字，對她，永遠那麼禮貌且疏離。

“和雲盛的合作很成功，你做的很好。”席露的能力，他從來都不懷疑，初試牛刀就能讓郭巍敗下陣來。

“我不是來和您彙報工作的。”

“哦？”

“郭聖沅去了拉薩，我想，她總會找到夏達卓瑪。”

席慕天的眸色突然變深，原有的溫情不複存在，隻剩下冷若冰霜，“她想知道什麼，你又知道什麼？”

“她還一無所知，而我無所不知。”她心知肚明，提及此事，席慕天定會難以按捺。

席慕天轉頭，目光凜凜，“若你都清楚，就該明白，我這一生想要保護的是什麼。”

“媽媽對這些，毫不知情。”

“無論如何，你不該牽連他們。”他自然相信席露，若宋靈知曉，早已地覆天翻。

“抱歉，爸爸。事已至此，我想，你會用得到這些。”席露将文件袋放到書桌，緩緩轉身，替席天關上了房門。

縱使二十多年，父愛缺失，她也不嫉妒，隻是有些許羨慕。

自合作交接簽訂，她便預料到今日種種，也提前做好了準備。

宋佳明表面再怎麼清正廉潔，也藏不住内裡的貪污腐化，資料袋裡，證據齊全，用與不用，全在席慕天一念之間。

孫女拆外公的台，換尋常人家裡，絕對逆天，但在席家，在宋家，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一個宋佳明換一個夏達卓瑪，宋靈不得不就範，倒不是父女情深，隻是沒了宋佳明，宋靈的富貴榮華也會随水東流，名門聲望也會煙消雲散。

席慕天攥着資料，神情複雜，席露，他的女兒，遠比他想象的厲害，這些東西，他苦苦找尋多年，一直未果，現下，她卻搜羅齊全，遞交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