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片機裡播放着古典樂曲《十面埋伏》,郭巍手握酒杯,閉眼享受,幽暗的地下室裡,樂聲出不去,隻能悶着。
一旁的鐵籠泛着陰光,郭聖沅跌坐籠中。
郭巍将手機裡的太空卡取出折斷,這東西,在全國實名制的大背景下已經不好搞到手了。
席家亂不亂的倒是不打緊,隻要宋靈不好過,他便好過了。
既然郭聖沅已經下手,他就索性推潑助瀾,求愛不成反生恨,說的就是郭巍這樣的人,不得不說,某些方面,他和宋靈倒是極為相配。
郭巍手中的棍棒揚起又放下,放下再揚起,反複掂量,“你怎麼和你媽一樣的不聽話。”
本沒什麼反應的郭聖沅突然跳起來,雙手抓住籠子的欄杆,大聲驚呼:“爸爸,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敢了。”
她不敢忘記,她的母親是怎麼在這個鐵籠中被活活打死,年幼的她,面對母親的呼救,根本不敢施以援手。隻能假裝乖巧地站在郭巍的身後。
“你要做便做得徹底些,偏做得不倫不類,還要我替你善後。”郭巍呸啐一聲,掐斷了點燃的雪茄,打開籠子,提着棍棒,緩緩朝她走去。
郭聖沅吓得連連後退,最後抵到盡頭,退無可退。
郭巍的棍棒連連落下,除了最初的幾下帶出了哀嚎,其餘,郭聖沅都默默咬牙受着,她擡起頭,狠狠地道:“要麼今天就打死我,要麼,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還給你。”
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況且郭聖沅根本不是“兔子”。
郭巍的手停在半空,他冷笑一聲:“這志氣倒有點像我。”他緩緩蹲下來,“那丫頭死了,你恨毒了我了吧?”
“她的死,要算在你和席露頭上。”她豈止是恨毒了他們!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郭巍輕蔑一笑,将棍棒遞交給她,起身便要走出籠子。
隻是沒走幾步,溫熱的血液就從頭頂下淌到臉頰,他太過自信也太過輕敵。
被豢養的小姑娘已經不再聽話。
郭聖沅高舉着手,又狠狠補了一棒,“你以為我不敢!”
郭巍倒地不起,郭聖沅反手鎖上了籠子,直奔出口,門才打開,隻見郭老爺子站在那裡,身後還跟着四五個保镖,見她手上帶血,笑裡藏刀地開口:“聖沅,我倒小瞧了你。”
“爺...爺,爺爺。”比起郭巍,郭青城更讓人不寒而栗,郭巍的城府遠不及他的十中之一,在人前,他永遠是慈眉善目,溫文爾雅,實際腹有鱗甲,刁滑奸詐,和郭巍一般,手上都不幹淨。
“看樣子,你爸是命喪黃泉了?”他一邊淺笑發問,一邊遣人下去一探究竟。
不消一會,保镖駕着郭巍上來了,他移手探探鼻息,又轉頭對着郭聖沅道:“喏,還有氣,看來下手不夠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