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仿佛在說：敢走近一步試試，明天就丢工作。

晏景宸将何歲音送上副駕駛座，接着自己坐在司機的位置上。

何歲音：“晏總……自己來的？”

晏總的司機或者偶爾充當司機的金助理都不在。

晏景宸系上安全帶，點頭，“本來在出差，剛回到公司，知道你在這裡，就過來了。”

雖然何歲音已經習慣晏景宸總是神通廣大知道自己在哪，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晏總，我能問一下您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嗎？”

就算是視頻傳播，也沒這麼快吧？

“這你就要問哪個八卦都少不了湊熱鬧的金某人了。”晏景宸說。

原來如此，八卦在哪，金助理就在哪。

晏景宸本來系上了安全帶，看何歲音半天不動，便解開安全帶，然後轉身面對何歲音，左手伸向她身側。

何歲音看到突然放大的五官，微怔，下一秒被對方的動作吓了一跳。

意識到對方想幫自己系安全帶，何歲音沉聲說：“謝謝晏總，我自己來就好了。”

晏景宸的手一頓，收回。

“你準備一直這樣稱呼我嗎？”

何歲音邊系安全帶邊投過去疑問的眼神。

她的眸在昏黃的車燈下異常明亮。

晏景宸解釋：“到時候公開婚禮了，要改稱呼，我們現在一點都不像在一起了一年多的已婚夫婦。”

何歲音垂眸，“嗯，我知道了。晏……”

頓了片刻，她重新開口：“景宸。”

“我還是不太習慣。”何歲音道。

“多叫幾次就習慣了，”晏景宸重新系好安全帶，“慢慢來。”

怎麼感覺今天晏景宸不對勁，比起平時，更加……

更加溫柔。

這個詞要是給金助理聽到了，肯定被他噴死。

不知怎的，腦中可以想象出金助理的語氣：晏總什麼時候溫柔過，何歲音你被人求婚求傻了？

-

曲終人散。

自休息室裡的人散去，沈良湛的腦海裡一直回蕩着這個詞。

他躺了一會，起身，拎過化妝桌旁的一個黑色行李箱，拉開拉鍊，從中間隔層内襯的地方掏出一包煙，和一隻綠色打火機。

生疏地打火、點煙。

火苗蹿動，又熄滅。

隻吸了一口，休息室門又被大力推開。

沈良湛苦笑，今天他的休息室可真熱鬧。

“沈良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個熱烈的女聲傳來。

“你真的瘋了！”

“你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還抽煙！你都戒煙四年了，怎麼又抽上了？！”

沈良湛靠着沙發淡淡地聽着，除了煙霧缭繞，沒有任何反應。

洛文萱眉頭緊鎖，眼前黯然的男人一口接一口不停吸着煙，眼底空洞而沉寂，仿佛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吸引他了。

洛文萱一把奪過他手中還剩一小截的煙，扔到地上踩滅，“沈良湛，你說話啊！”

“說什麼？”沈良湛毫不在意地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正要點燃——

洛文萱搶過他手中的一整包煙和打火機，扔到自己包裡。

沈良湛動作一滞，垂下手臂，“說我喜歡了很多年的人當衆拒絕了我的求婚嗎？”

“說她已經結婚了，還懷了那個人的孩子？”

“洛文萱，你别來煩我了。”

洛文萱看着連呼吸都帶着無力感的男人，心也跟着一起痛。

“你跟我回家。”她想拉沈良湛起身。

男人不肯，依舊賴在沙發上。

洛文萱看了他一秒，接着松開他的手臂，走到休息室門口。

啪嗒。

她鎖上門。

接着把包挂在衣帽架上，脫下上衣、裙子和高跟鞋。

她光着腳，走至男人身邊，像一隻小貓般，縮進他的懷裡。

觸及光滑的皮膚，沈良湛此刻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洛文萱吻上他的唇，一隻手探向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