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跟你送死,相信你也會給我個痛快點的死法。”
顧餘岚并不關心江茗跟宗門裡的那些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他也隻會按照他既定軌迹行事,哪怕這條軌迹被她打亂了些。
“你都不擔憂處境,我又何須操心。”
江茗含了點笑,顯得有些惡劣。
“放心好了,你不會死的,想都不要想。”
最起碼她還活的時候是這樣。
其實就是把球往回踢了,看來這朵菟絲花并不是表面上的她以為呢。
不過無所謂比着棘手的事可是在沈瑞骞身上,既然不能借此逃掉,也隻能硬着頭皮做任務。
她自認為取代不了沈瑞骞,承受這主角光環。
争取活下來,大不了同歸于盡,這本書裡的兩大主角與她陪葬說起來還是她賺了。
想想淪落到跟紙片人争你死我活,好生凄涼。
*
任務集合的地方無非就是山腳的幾個客棧。
或許是下午的緣故,一樓稀稀拉拉坐着幾個客人。
江茗覺着客棧老闆挺會挑地方開,穩定也沒有人瞎了眼會打劫。
前腳江茗和顧餘岚走進客棧在樓上找了張桌子剛剛坐下,沈瑞骞後腳就進來了。
江茗摘下帷帽,在盤裡撈了把瓜子,顧餘岚也打算摘下卻被江茗打了手背。
“你這張臉太惹眼了,萬一被好色之徒擄去怎麼辦?我可沒錢去窯子贖你。”
顧餘岚頓住,放下手指。
江茗想到了什麼,笑吟吟地拉過他的手,将一紙符篆塞進手裡。
“學了兩天符篆,讓我看看你成果怎麼樣。”
她揚了下巴示意讓他往後扔。
顧餘岚看着一紙符篆,黃色的紙張勾勒着藍色的古老字體,是水屬性的沒有什麼危害,頭都沒回,往後揮了過去。
符篆在空中便化作了水。
正巧澆在剛走上來沈瑞骞身上,但還沒觸及他的身體被什麼東西擋了回去,一部分濺在了他的衣角和他身後的姑娘。
一道氣急敗壞的女聲響起。
“那個沒長眼的澆的水!?”
水嘩啦啦流了下來,落在木闆,形成一灘暗色。
那姑娘看見是江茗,又噤了聲,眼底閃過一絲不平。
江茗像是才發現他的存在,故作驚訝道。
“沈公子?你怎麼在這裡,真是不趕巧,差點澆到你。”
仿佛剛剛的惡劣行徑跟她沒有半點關系,當然得忽略掉她眼裡明晃晃的譏诮。
她探頭發現他身後還有一位姑娘。
“這位是?”
沈瑞骞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溫和道
“她跟我們是一個任務的,金烏派的内門弟子。”
“這是我的師妹江茗。”
沈瑞骞的視線落在顧餘岚身上,多了一絲探究,又很快挪開。
那姑娘不情不願作了個揖。
“我叫虞沛。”
江茗颔首,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倒是個嬌俏美人,清麗動人,按照常規套路,以後可能是男主後宮團之一呢。
由衷的惋惜感歎道
“你真好看。”
虞沛一僵,顯然沒想到江茗是這個态度,還可憐起她來了,勉強道。
“江小姐缪贊。”
江茗磕着瓜子。
“兩位既是一起來,那就是之前就互相認識?”
寒暄完了也該算算賬了,
虞沛張了張口,正想說些什麼卻被沈瑞骞打斷。
“哪裡認識不過是之前下山曆練有過幾面之緣”
江茗也随意的點了點頭,忽略掉他話裡話外的敷衍以及維護,懶得計較真假,直接了當切入正題。
“這次任務除了玉訣上的信息,我沒有任何關于任務消息,”
很奇怪一點風聲都沒有,并非江茗消極怠工,問徐景他也是一無所知。
沈瑞骞見狀也認真嚴肅起來,畢竟在凡間的任務,被壓制了靈力一時不察怎麼死的都不知曉。
“确實除了玉訣上信息,我也沒有打聽到關于這個任務任何消息。”
“就好像突然冒了出來。”
虞沛幽幽出聲。
“這任務的地點是青宜鎮我故裡在那附近是西雀鎮,家裡是書香世家的,但因大哥中榜得罪了些人,家中被人針對。”
“在幾年前就家破人亡,沒留一個活口,我從小便就送進門派修行,等消息傳到的時候,家人的屍骨已白。”
江茗皺眉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她隻歎息一聲,以表尊重。
”節哀。”
虞沛低下頭看不清神色。
“這幾天也是突然看到關于故裡的任務,才知道青宜鎮已經因妖物作祟,被毀了個徹底。”
沈瑞骞轉頭安撫性拍了拍她的肩膀。
顯然江茗沒被這氛圍宣染到,這事跟她也沒跟她多大關系,安慰這種活計她也不擅長,更何況顯然她倆是電燈泡。
江茗清咳了兩聲。
“因何被滅還是得去探查。”
“天色漸晚,路上泥濘而且還有很多人,今天就不适宜趕路,明天卯時集合,各位早些休息吧。”
江茗拉着人就走了。
沈瑞骞皺眉,心想這麼平淡的反應不該如此,莫不是被人奪舍了,他道
“落蘅?”
江茗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又搞什麼幺蛾子。
皺了皺眉頭勸告道。
“沈公子自重,依咱倆現在的身份,如此稱呼着實僭越。”
随後擡步離去。
*
南海邊地路途遙遠,四人行兩輛馬車,風餐露宿将近一星期,江茗覺得屁股蛋都摔成蒜瓣了。
問起為毛不能畫個陣法直接傳送去,給出的理由卻是修為壓制靈力不夠,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