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想裝聽不見都難,她倒沒有多管閑事的癖好,就是這吵鬧聲振聾發聩得緊,興許能看個熱乎乎的現場。
她撇下半碗紅豆湯圓,拉着顧餘岚就起來去看戲。
顧餘岚被迫放下碗。
“還沒吃完。”
江茗轉頭邊拉着人邊說道。
“待會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等到江茗擠進人群,強搶民女的鬧劇似乎已經結束了。
人群圍繞着留出一片空地,被人教訓過的壯漢,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不可憐。
壯漢放了狠話。
“你給小爺等着。”
他看着人越來越多麻溜爬起來,準備跑了。
沈瑞骞欲追卻被那姑娘扯着衣袖。
周遭的人群看見沒有熱鬧看,也紛紛散去。
而那被強搶的民女,身着靛藍襦裙,腰間别了個蓮花樣式的香囊,身上沒有半分肮污。
她順勢柔弱無骨倚在沈瑞骞的懷裡,哭的梨花帶雨,一抽一抽的,聲音暗啞。
“沈哥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而一旁虞沛臉色極差,狠狠咬了咬牙,眼神像兩把銀亮利刃盯着那姑娘,偏偏那姑娘還一副無所知覺的模樣。
江茗嗅了嗅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暗自惋惜,還是來晚了,她沒啥興趣看女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沈瑞骞餘光撇見江茗,立馬将懷裡的人推開了,目光閃爍。
“江茗,我是看謝姑娘險造惡人之手才出手相救,并非是糾纏不休。”
江茗突然被叫了名字,她這才意識到他沈瑞骞懷裡的那個是女主謝绮思,那個在原劇本差點折她手上的人物。
江茗深吸一口氣,仔細嗅嗅是熟悉的雨前龍井,原來是後宮和正宮的争鬥,但沈瑞骞這引火上身的架勢,是想讓她也加入争鬥。
江茗立馬一本正經撇清關系。
“我知道,咱倆沒什麼好說的,不用解釋,我特别理解。”
襯得這話講的不僅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這麼聽怎麼不對味。
那姑娘絕美的容顔,聞言身形一僵,愣在原地,連兩行清淚都要落不落的,随又小聲抽噎了起來。
江茗感受到謝绮思的裝模作樣,估計又是誤會了什麼,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顧餘岚離她離得近,也能感受到她的情緒他知曉兩人婚約,在宗門内可以說得上人盡皆知已經是默認的一對。
即使是退婚,人人都認為沒多久又會和好。
但不能理解她看見未婚夫和别的女子在一起為什麼那麼幸災樂禍,可能她有喜歡被綠的癖好。
江茗清咳了兩聲,打量着謝绮思,美人發絲淩亂,臉上盡是清淚,眼眸通紅,讓人忍不住生出疼惜憐憫,标準落魄美人的形象。
沈瑞骞掃視一圈試探性的開口。
“這裡人多眼雜,我們先回客棧吧。”
江茗以及顧餘岚當然沒有什麼意見。
隻有虞沛偏過了頭冷哼了一聲。
江茗經過她時聽見了虞沛小聲嘀咕了一聲狐媚子。
*
回客棧的路上,江茗打包了湯圓不過這次是雙拼的一半芝麻一半紅豆。
這株雀梅着實難養得很。
回到客棧時。
沈瑞骞還在安撫着哭哭啼啼的謝绮思,一旁的虞沛眼刀都快化作實質了。
謝绮思見人齊了,開口道。
“不久前,小女雙親已逝,回到原來的家鄉,一個人孤苦無依,經常遭受非議以及鎮上惡霸的騷擾。”
“之前沈公子幫我葬過父親,又救過小女,現下又碰見又再次救下過小女。”
江茗心想怪不得沈瑞骞同意在鎮子裡休整一下原來是另有目的。
“小女無以為報,也知道以小女的蒲柳之姿配不上,隻求能夠跟着沈公子,當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還沒等其他人說些什麼呢,虞沛聞言忍不住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我不同意”
“隊伍裡已經有一個不能打的累贅了,再來一個,凡間妖物實力莫測,别說完成這次任務,怕是連自保都困難。”
謝绮思抽抽嗒嗒,強忍着淚水。
“沒事,小女一個人在這裡也能活,隻是這次沒被那惡霸得逞,也不知道下次小女還能不能如此好運。”
虞沛唰得一下站了起來,用手指着她氣的半天說不出話。
沈瑞骞聞言眼裡閃過心疼,難得強硬一點。
“多帶一個人又怎麼了,人我自會護着看着,不會拖後腿,現在留她一個人在這裡不就是把人扔火坑裡等死嗎?”
江茗對此倒是無所謂,不過cut到顧餘岚,她忍不住反駁道。
“你們喜歡帶誰我沒意見,我也不插手,但是說到累贅拖後腿,恐怕虞小姐沒資格評判。”
她想到什麼眼帶嘲諷看向沈瑞骞。
“而且鄙人本來就是打算自己完成這個任務,如果不是某人橫插一腳,也用不着在座的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