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房屋看上去破舊不堪,但那門卻沉重的,她差點挪不動
“吱呀”一聲。
她沒看見可怕的怪物,心下松了一口氣,房屋内的景象看起來比外面不遑多讓,一排排歪七扭八的牌位,列在積滿灰塵的桌子上。
四周拜放着一堆黃蠟燭,赤紅的焰心在打開門的一瞬間瘋狂搖曳,似乎馬上要破滅。
可以肯定的是這裡是祠堂。
蜘蛛網布滿了牌位上,時間久了,積了灰的牌位上名字也模糊不清,看起來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但地上并沒有積灰,像是經常有人來。
而這個祠堂并無供奉,甚至連插香的香爐以及供盤都沒有,一陣風吹過,顯得有些寂寥。
虞苑嗓子一梗,莫名覺得這場面有些酸楚悲涼。
她向前了兩步,突然踩中了一塊塌陷的地闆,摩擦地轉的轟隆隆聲音響起,
虞苑緊張的屏住了呼吸,隻見後面的牆壁向□□斜了一些,是一道狹窄的裂縫,空間正好能容納一個人。
牆壁的後面又是石梯,
虞苑确定裡面不會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大着膽子拿起地上的黃色蠟燭,照亮這黑暗狹窄的一方天地,走了下去。
一進這個地下通道,撲面而來的就是那股濃郁到糜爛的特殊香氣,令人有些頭暈目眩,眼前出現了幻影,而且她似乎聽見鐵鍊在地上拖拽的聲響。
精神有些恍惚,手臂不經意間撞在了牆壁,傷口被碰到,引得她一陣吃痛,瞬間清醒,從幻影脫離出來。
虞苑越走越深,牆壁緩緩合上,她閉了閉眼,擡着蠟燭,想看清四周,卻被一隻手捂住了口鼻,像被半擁入懷裡,
一道難辨男女聲音響起,氣息冷冽夾雜香氣,冰涼的指甲嵌進肉裡,有一些尖銳的疼,令人頭皮發麻。
“你又是誰?”
吓得虞苑手裡不穩“啪嗒”一下手裡的蠟燭,掉在了地上直接熄滅。
虞苑的心幾乎到了嗓子眼,惶恐的睜大了眼睛,聲線都在抖。
“我叫虞苑。”
“你别殺我。”
她能感覺到身後人的動作一僵,又輕笑了一聲,松開了她。
虞苑飛快退到門邊,暗室很黑,伸手不見五指,但暗處的人也沒跟上來的趨勢沒有任何動靜了她的人,似乎也沒有惡意,她漸漸放下警惕心。
她試探性的開口。
“你是誰?”
虞苑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幹得要命,又聽到鐵鍊拖動的聲音,往後挪了半步。
隻聽見暗處那人笑了一下。
“闖進我的地盤,過來問我,你進來前都沒了解明白嗎?”
“蠢成這樣也敢進來,你就不怕我生吃了你。”
須臾,虞苑感覺到冰涼的指甲掐住她的脖頸,将她的下巴往上擡了擡,但沒用力,像很輕柔的觸碰着。
虞苑勉強扯出笑,哆哆嗦嗦。
“你要是想殺我煮了吃,就早吃了,何必等到現在。”
“這證明你是個好人。”
被莫名其妙發好人牌的某妖一愣。
反應過來,繼續用冰涼的指甲撫摸她的面容。
“好人?可是我連人都不是诶。”
一團火嗖一下出現,照亮兩人之間,一雙紅色眼眸突兀的出現在她眼前,心下一悸,後退了半步,整張臉出現在她眼前。
臉上遍布了雪白的絨毛,看不清原來的五官,隻有那睫毛是極其纖長又茂密,辯不出男女。
又湊近了些,呲出細細密密的利齒,發出蛇一般的低吼。
“我可是妖怪。”
虞苑吓得緊閉雙眼,一動不敢動,眼前的妖頓時覺得沒趣,松開了她。
“膽子真小。”
她松下一口氣,但腿還是軟的,顫顫巍巍道。
“外面的骷髅是你的做的嗎?”
虞苑試探套出些什麼,在書裡才能看到妖怪以及詭異現狀,居然真的存在,而這一切顯然出自于她父親的手筆。
話音未落,四周都點亮了蠟燭,一片亮堂,黯淡的火光下能看見地上畫着密密麻麻的血紅色紋路,像是什麼古老詭異的陣法,四周延生而出的玄色鐵鍊扣住陣法中央妖的四肢。
像一種獻祭的儀式,令人遍體生寒。
那妖正坐在地上,身着雪色長衫,半拖在地上,在這一片血紅色,視覺上造成強烈的對比,有種詭豔的純淨感。
那妖撐起半撐起一條腿,有些好整以暇看向她。
“你指得是院子那些傀鬼嗎?”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能夠安然無恙的闖進這裡,别告訴我你不是虞家人。”
又瞥了一眼虞苑寬袖處滲出的血迹。
“那些東西不就是你曾祖父煉的,不然你現在早死院子裡了。”
一句接一句的言語砸得虞苑有些眩暈,信息量大得甚至來不及分辨不出真假。
她喃喃自語道。
“這些……這些我都不知道。”
“你說是不是騙我的。”
地上的妖,瞥了她一眼。
“騙你?這種勾當你們人類不是更擅長,我被拴在這裡了還有必要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