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操她弟弟的,操心蘇喃,還情不自禁操上陳瑜的心。
她覺得他們勸說的點都不在關鍵點上,應該用激将法。
每個人和每個人也不一樣,但據她打交道的她爸她弟,男人都怕被說不行。
他們怎麼不用?
周三晚上上體育課,跟體育老師圍操場跑了一圈,自由活動。江樟跟蘇喃拔了會草回來,回樓上時,班長拉着陳瑜在教室外的拐角說話。
在陳瑜面前顯得個子小巧的班長拿着文件夾,小聲念叨說:“你要真不跑我就換人上了,你這樣八擡大轎都難伺候的搞得我現在很難做人。”
正這麼說着,蘇喃想加快步伐走快一點,沒想到在跨最後一個台階時崴了一下,她手腕上的手镯撞到樓梯杆,連帶樓上樓下整片欄杆duang的一聲。
鐵鈴響。
班長陳瑜同時轉頭,對她大眼瞪小眼。
蘇喃臉紅耳熱,瘋狂擺手:“對不起對不起,你倆繼續聊。”
江樟在蘇喃後面,班長跟她說:“明天加油。”
江樟點頭,帶點仇怨說:“我又不矯情。”
陳瑜:“……”
江樟路過他們時,陳瑜伸個胳膊,擋住她。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穿着同款校服,脊背都挺直,劍拔弩張的氣氛在一瞬間傳播開來。
班長和蘇喃對視:“???”
前仇舊怨一起算的,陳瑜覺得她家人都特難伺候。
陳瑜垂着深不見底的眼睑,掀了掀唇問她:“我跟你有仇?”
江樟心髒撲通跳,面上不顯,回他:“沒有啊。”
“老子不跑管你屁事?”他問。
聲音質感冷調。
江樟反唇相譏:“也沒管我屁事。就是他們說你打籃球好跑步就好,我在旁邊聽的有點笑死了。”
她頓時反應過來激将法,說出口那刻還感到自己臨場反應有點牛逼。
班長:“……”
蘇喃:“……”
陳瑜靠近她,在兩寸距離,她終于惶然地往後退時停下,陳瑜低着眼,平淡問她:“我沒跑你怎麼知道我不行?”
陳瑜沒家道中落時是遊戲人間的浪子出身,不羁、陰晴不定,很多人都怕他。
他冷着臉時,清隽消瘦的長相根本中和不住。
班長和蘇喃見狀開始要攔架了。
江樟不是被吓着長大的,這方向往她心裡所想的方向走,她還當自己在通關,江樟忍住沒笑,昂頭回他,狐狸眼明亮:“那你跑啊。”
班長:“???”
陳瑜:“……我跑你給我什麼好處?”
江樟:“???”
班長馬上說:“她請你喝奶茶!!”
江樟:“???”
江樟好心幫他們還被背刺,馬上扭頭一副“what?”的看班長,班長馬上拉過她背對他倆。
朝她擠眉弄眼。
江樟又轉回身,憋屈點頭:“嗯……你要能跑第一我就請你喝奶茶。”
陳瑜:“……誰稀罕?”
江樟:“!!!”
班長這攪屎棍,“一個星期早飯!!”
江樟:“……”
陳瑜看這情形,終于知道他們在合夥串通。但陳瑜沒計較,發現他們小學生跟自己心理年齡不在一個等級,懶得跟他們掰扯的扭頭進班,跟這個從仇人變成小學生的女生放話:“你等着。”
班長一怔愣,做個大功告成的快樂手勢,傻了眼的蘇喃在旁,他跟江樟說:“他飯錢到時候我付。”
江樟心裡舒服了,說:“他還不一定能拿第一。”
班長第一次仔細觀看江樟。發現她真長挺好看的。
和班上其他女生不一樣,屬于精雕玉琢,越看越好看的類型。
和陳瑜還有點配。
她狀态放松自然,班長說:“你跟陳瑜挺熟的啊,你怎麼不說?”
江樟:“???”
運動會從一大早就開始,學校很重視,每個項目都規劃的明明白白的,江樟被安排到早上跑,陳瑜也是早上跑,但比她先跑。
老梁先下去統籌跳繩的。
班長拉着長跑同學在樓梯道分發風油精。
一人一瓶,咱摳門領導在這方面還算比較人道。
班長很“緊張”,因為要帶動氣氛,不能那麼懶散,那麼心不甘情不願,他們班還有口号呢:高二二班,屹立不倒!
江樟接過他給的風油精,他想起來說:“哦,我昨晚還拜了關公希望我們每個人都拿第一。”
他這願望真宏大。
江樟問他:“我拿第一有錢嗎?”
班長:“??你想屁吃。”
江樟瞪大眼,她社恐,但社恐後是社牛,陪他一起活躍這一大早就豔陽高照,蟬鳴沖天了叫的高溫,說:“你再說一遍試試?”
她聲音也不鬧,像聲寂靜山間突然旋出來的山風。
班長呆滞:“可他媽也不是我給你發獎。”
大家笑開。
“……”
陳瑜在旁邊嗤的也笑了一下。
不是嘲諷。
江樟訝異看了他一眼沒收回的。
他馬上又耷拉眼皮,臉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