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樟和陳瑜都是成績好的,約定好一個考清華一個考北大,還都不在一個地,斷情絕愛了都,别浪費功夫在不談戀愛的人身上。
是真不談。
學霸的世界應該懂。
于是大家都懂了。
——陳瑜就是不談戀愛。
在這校沒喜歡的人。
陳瑜看向江樟,江樟移開目光。
過會又把頭扭回來,他倆在不知不覺中和好。
江樟已忘了這一次他倆誰先開口的。
“我口嗨。範甜橙班上的,就是那個經常來我班上找我的女生。她班一夥人調侃我煎餅果子,範甜橙就說你給我買的,堵他們嘴。有的人會惡意揣測你和誰誰誰的關系,你最好的反擊就是抓個典型兄弟姐妹力證你有異性,關系好也沒愛,坦蕩不談戀愛。”
“你看現在不沒有桃花找你,也沒人說你壞話了?”
……
他們開始都覺得這做法聰明,之後才,一言難盡。
江樟後悔,後悔自己笨拙沒腦子的把喜歡他的路給堵死了。
仿佛她在說:我不喜歡你,我對你沒興趣。
越到年紀大時,喜歡一個人越會忍不住讓對方知道。
江樟小學喜歡周之焰的時候,就完全不在意他被别的女生親一口……
那時是早早受上學不能談戀愛的影響。
她柏拉圖沒欲望。
可這是高二,高三也會飛快過去。
大學她可以不談戀愛嗎?
或許可以。
就是會遺憾,遺憾喜歡一個高中同學時,光靠一個高中同學身份,在沒挑破喜歡時,怎麼有百分之幾的幾率再在一個學校,不在一個學校又會怎麼過。
—
到了六月上旬,天炎熱到一周天氣預報報道三十四五度。
因大多同學一下不能适應三十多度的炎熱,出門宛如被太陽烘烤,全身進入微波爐轉動。
中午如果沒睡好覺,下午兩點左右上眼皮會和下眼皮打架,老師講課的聲音和電風扇吹動的聲音讓人特别昏昏欲睡。
外面偏偏又是烈陽。
把簾子拉開往外一看,刺激的更想昏厥。
又不能安穩睡。
高二下學期開始連帶着上高三的課,每天都在抓緊趕進度,卷的要死,不懂要問,趕緊弄懂,下節課老師講新課進度又快,恨不得一股腦把知識倒進你腦子裡。
這個暑假不會清閑,腦子裡理清鞏固知識。高三來襲,下學期就開始一模二模考試,和未來大專本科較量起來了。十年磨一劍,校方也極其重視“年末成績”。
模拟考出來必跟别校争高分,壓力最後還會施到學生身上。
可現在學習資料多了一批,光理學習資料,學哪哪,心裡有杆秤,有時都是難事。
高二七月中旬放假。
好不容易熬到快放假的前半月,部分科老師開始集中挑題考試。
江樟數學一百三,到講台上拿卷子。
老梁沒刻意維護下的班上在拿到卷子後嚷的亂糟糟,老梁低聲忽然說她:“怎麼辦,你物理好像一直提不上來啊。”
“……”
江樟心髒咯噔一聲。
老梁在台上大講時,江樟麻木着狐狸眼……一眨不眨的低頭看着卷子。
她覺得老梁就是在給她下最後通牒了,他識破她的陰謀詭計了。
物理真這麼難嗎?
挺難的。
很笨,陳瑜教她這麼努力學……她還是“學”不好,很難想象她一個小學霸這樣。
不合常理。
生物是理科中的文科,考生物的前晚上,江樟在家裡背書,背得去廁所嘔吐。
生物過後物理考時,她一百分考了七十二分。
……她考的最不錯的一次。
班上風聲傳老梁又要換位置了。
在放假倒數第二個星期的最後一天,老梁白天找了江樟,江樟戰戰兢兢。
老梁:“我想不明白你物理這麼差。”
江樟:“……”
老梁:“但能理解。常言道,上帝給你開這扇窗,就會給你關上那個門。”
江樟:“……”
他慷慨陳詞,他問了她的物理老師。
物理老師也沒法啊,還說你不會你也不找他問問題。
江樟:“……”
江樟啞聲回老梁:“哪個學生愛天天找老師問問題……不都在網上使勁查嗎?”
人類悲歡不相通。
老梁胸口被插一把刀。
“那你不問問題,老師拿來幹什麼的?”
他問。
江樟急了,面紅耳赤裝作不屑:“我哪知道。”
她暴躁。
“……”老梁以為她也極難受自己學不好,任誰成績均勻卻中邪似的卡在一門課上也不好受。
老梁主要說她物理學不好就暑假再努把力……而且她跟她同桌坐有一陣子了物理也沒學好,兩個在一塊浪費資源,這禮拜換個位置吧。
——他把他倆換分開。
老梁這兩天苦大仇深焦慮她物理不好的不安,這刻終于有了結果。
她渾身微不可察的一顫。
……她想,跟陳瑜分開坐也不是真的想分。
她想象不到跟陳瑜分,和等會回去告訴他分的場景。
她微微應激。
老梁渾然不覺囑咐她:“班會想好跟哪個坐寫好名字,不能找跟你差不多的,蘇喃你也不能選,趁還在跟大家夥一塊上學的時候挑挑不一樣的同桌,當然要是挑的随心所欲,你同桌還是我來定。”
老梁熱衷換位置,好的換前面坐,差的也隔段日子換前面坐,他的精力和全部真心全耗在這方方面面的事無巨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