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瓊從床上猛然坐起，那點本來就不多的睡意頓時飛去九天：“什麼叫，他身上有我的味道？”

系統沉吟片刻：“該怎麼解釋呢，或許用氣息來形容更準确。就像殺人後會留下血腥味，他周身的氣息極其駁雜，手上肯定沒少沾染人命，而最突出的，其中便有你的部分。”

怕林瓊不相信，她又道：“我不可能認錯你的氣息。”

“我當然相信你。”林瓊徹底沒了睡意：“他身上有我的氣息，這意味着，我們可能曾經是敵人？”

“我需要再進一步确定。”

林瓊想起另一個問題：“他有沒有可能辨認出我。”

“有我在，你不必擔心這一點。”系統給她一味安心丸。

林瓊表情卻更加嚴肅：“不。這意味着另一件事，我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穿越。”

如果是初見，對方又怎麼可能與她接觸過，還殘留下她的氣息。林瓊按住額頭，棘手同時又生出希望：“系統，你說我殘缺的記憶，會不會與他有關。”

“我不知道。”系統沉默後才答道：“但若是有這個可能，我會幫你。”

幫你取回來，或者說是報仇。

有時候林瓊想她的系統實在太過好說話，即便她這個宿主同樣缺乏應有的警惕，記憶破碎流落，但信任對方卻是出廠設置。

“明天再說吧。”

林瓊掃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歎口氣重新躺回床上，腦中卻因此浮現楚懷生的面容，那雙漆黑而寂寥的眼眸，一時被空洞和哀傷替代。

白日裡未曾在意，如今想來，心頭竟有莫名複雜，林瓊不想失眠，她竭力放空大腦，迷迷糊糊中，屬于楚懷生的面容旋轉放大，某一個瞬間，他微微張口，輕聲喚出一個名字。

“阿瓊。”

阿瓊。

林瓊睜開眼，腦中身影煙消雲散，隻有她望着屋頂，良久沒阖眼。

感謝修行者的良好體質，一夜沒睡的林瓊第二天依舊活蹦亂跳，對着鏡子再次确認沒有黑眼圈後，林瓊果斷溜去找徐素彤繼續打探消息。

隻是這次剛出門，就被笑呵呵的孟遙跟上，得知她是去找徐素彤後，十分熱情表示剛好我也認識，大家一塊順路。

徐素彤看到兩人一塊來，先是一愣而後恍然：“你們倆怎麼同行，啊，我差點忘記，你們倆還是同門。”

“昨天看到素彤你和青羅師妹在一塊走，我還想着，沒聽說過你們倆相熟啊。”孟遙笑得無害，視線在林瓊和她之間來回打量。

徐素彤一伸手把林瓊攬過來，笑意泛上眉頭：“昨天剛認識的，一見如故，青羅年紀小，平常幫我多照顧些。”

“素彤你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何況青羅既然是我的師妹，做師兄的自然要擔起責任。”孟遙拍拍胸膛，又道：“青羅師妹來找你，想來是有話要說，那我晚些再來。”

孟遙來得莫名，留下這一句後匆匆而走，好像就是為了确認一面，林瓊若有所思，一回頭就是徐素彤在她對面示意落座。

“師姐跟孟師兄關系很好。”她輕聲感慨道。

徐素彤眨眨眼：“你可以不用這麼委婉。”

林瓊抿唇：“挑明的話，我就成了真正小醜，還是又大又亮的那種。”

徐素彤被她這個形容逗笑：“不至于不至于，我跟孟遙隻是認識時間久了些，情誼比起旁人多些，他性格就那樣……算了，不提他了，你來找我是有事嗎。”

“我還真有些事。”話到嘴邊，林瓊倒是不好意思起來：“關于楚懷生，師姐能告訴我些更多信息，他的過往，他的經曆。”

“為何如此？”徐素彤想到昨日裡的對話：“我已經告訴過你他的危險，對你來說，他便是當真避無可避嗎？”

林瓊聽出她的擔憂。

若僅僅是系統一句話，昨日那些信息已經足夠，這不涉及任務，系統會自己驗證。

可那個事與她有關，林瓊就不能當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她不是第一次穿越，如果楚懷生接觸過她，如果他真的與失去的記憶有關……林瓊拳頭微微握緊，除卻任務之外，她第一次有必須要做什麼的沖動。

“我必須……”

“罷了。”徐素彤先一步松口，落下聲歎息：“我會讓項寒雲去查楚懷生的過去。你不要擅自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林瓊擡起頭，面容殊豔的女子目光溫和，琉璃眼眸可以藏劍鋒芒，同樣可以化春水漾流。

這樣真誠的态度，倒讓她的隐瞞顯得格外小人。

“謝謝。”林瓊真心實意道。

徐素彤微微一笑，燦爛得能晃花人眼：“别那麼客氣，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個能跟上我思路的小夥伴，你懂那種别人接不上吐槽的痛苦嗎，一群老古闆，等我成為劍宗掌門，我一定要把網絡搞出來的，改變這個乏味無趣的修真界！”

“我懂。”

林瓊狠狠點頭，系統明明該是高科技産物，卻一點都沒有點亮幽默感：“我未來生活的舒适程度完全依靠你了。”

兩人吐槽一番，談着談着便提到前世，在談到怎麼死去的時候，林瓊表情微僵。

徐素彤以為是提到她的傷心事，剛要轉口，便見着林瓊自嘲一聲：“不瞞你說，我很多記憶都模糊不清。”

“那些不好的回憶就過去吧。”徐素彤安慰道：“對了，你在前世叫什麼名字，還是和我一樣，穿越前後姓名相同。”

林瓊搖搖頭：“林瓊。我的名字叫林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