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後,天色漸沉。
風開始變得潮濕,腳下的山道早已不見盡頭。仿佛被某種奇妙的力量牽引,源櫻與小傑、酷拉皮卡、雷歐力一同踏上了通往“真正試煉”的第一階段。
他們身處的,是那條被稱為“無盡走廊”的初試——馬拉松。
跟随主考官沙托查的指示,衆多考生正如群鳥散落般在山道上飛奔着。前方是看不見終點的黑夜,後方是時間的壓力與意志的考驗。
“已經跑了六個小時了嗎……”雷歐力氣喘籲籲地說。
源櫻并未應聲,隻是看了一眼身旁保持平穩節奏的小傑,又看向前方眉頭不動的酷拉皮卡,神色淡然。
“你還能跑多久?”酷拉皮卡問她。
“取決于路線是否繼續上坡。”
“你是在分析路線?”
“當然,”源櫻輕聲道,“這類考驗不僅僅是體力——還在于‘誘導’。”
酷拉皮卡眯眼:“誘導?”
“是啊,控制節奏,引導心理。”
她話未說盡,腳步卻未曾慢一分。身上那件開叉短款和服在奔跑中卻毫不累贅,反而随着身體節奏自然拂動。
雷歐力撐着膝蓋:“你們兩個别這麼冷靜分析啊……我真的快、跑、死了……”
小傑笑着遞給他一個水壺:“喝點水就不難受啦!”
“我不是說渴——是腿快斷了!”
但就在雷歐力苦惱之際,山道前方突然拐入一條幽暗隧道。
沒有人喊停,主考官沙托查隻是繼續邁着鬼魅般的步伐,像是永遠不會累一樣。
“這家夥……是人嗎?”雷歐力哀号。
源櫻的視線卻落在沙托查背影那微不可察的動作節奏上。
“他沒有真正用全力。”
“诶?”小傑湊近。
“他的腳步頻率沒有變化,呼吸卻非常平緩。這說明……”她轉頭看着小傑,“這隻是誘餌。”
酷拉皮卡點頭:“換句話說……真正的考驗,可能還沒開始。”
源櫻輕輕一笑:“也許已經開始了。”
話音未落,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幾名考生突然暴沖,撞開隊伍前方,意圖搶占主考官身後的位置。他們的動作急躁而不協調,顯然是蓄謀的。
“哼,這麼多廢話,不如沖到最前面!”
“這鬼考試,跑一晚還不如賭一把!”
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沖到沙托查身邊時,下一秒,那張沉靜的臉轉向他們,手中餐盤“咻”地飛出——
咚!咚!咚!
三人齊齊被盤子擊倒,在地上滾了幾圈不省人事。
“打斷秩序者,淘汰。”沙托查的聲音不帶感情,繼續前行。
隊伍一瞬間安靜如死水,所有人呼吸都壓得極低。
雷歐力渾身一抖:“這個考試……好可怕。”
小傑滿臉嚴肅:“他是真的……會下死手。”
源櫻卻淡淡說道:“他手下留情了。”
“嗯?”
“盤子隻打在關節,不緻命。”
雷歐力瞠目:“你這是鼓勵我們也沖上去?”
“不是,”她嘴角一挑,“我是在提醒你别沖上去。”
“……”
夜色越發濃重,濃霧也逐漸升起。
随着隊伍穿越隧道,前方豁然開朗,卻也進入了更為深邃的山林地帶。霧氣仿佛故意而來,層層包裹着山道,令視野縮小至不足五米。
“這霧……太不自然了。”酷拉皮卡皺眉。
“不是自然現象,是幹擾型幻術。”源櫻低聲道,“有人在影響考生的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