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一段落了,送走棄子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了。世子一路上氣沖沖的,從小到大,曾幾何時需要向誰卑躬屈膝過,這一次還是被一個連站起來都做不到的廢人這樣的侮辱,這口氣,怎麼也不可能咽下去。
在自己的宮殿之中生着悶氣,來回踱步,宮殿裡面的侍從看見這樣的陣勢就知道,萬一發出了聲響,那麼遷怒就會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此時此刻為了保命也要保持着緘默的樣子。
“這樣一個庶出,也敢讓本世子扛着轎子出去,這口氣怎麼着本世子也咽不下去!”
“那世子想怎樣?”突然間冒出來的應答,倒是讓周圍的侍從直接跪了下來,畢恭畢敬之間,想要極力的把自己隐藏起來,貌似這樣子,他們便不會因為發現了自己而使得自己蒙受遭殃的事情,“退下吧。”随着這樣一句話,就像是得到了大赦天下的旨意一般,急匆匆的逃命似的,整座宮殿就隻剩下了母子二人。
“母親,剛才為什麼不攔着父王,還要讓兒子受這等屈辱。”
“你就不怕他當場抗命去死,然後逼你送死嗎?這一切都是權宜之計,隻要他踏上了路程,你就安全了,至于那個天狼星,遲早會客死異鄉,何必因為他氣壞了身子。”
“兒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兒子發誓,一定不要讓他好過。就算他不能死,也不能讓他快活。”
“世子有沒有想過,讓他們平安的到了那邊,再用他們的手借刀殺人,才能真正永絕後患。”果然,王族世界的計謀才是深謀遠慮的,借人之手來殺掉自己的對手,才是高段位玩家的手段,相比之下,這個世子,簡直是一個熊孩子而已。
聽到了這樣的好計策,世子如獲至寶,正打算盤算着仔細的計劃之際,本來秘密的大門卻在吱呀一聲中打擾了這個密謀,一個侍從叢中穿越過狹窄的縫隙,隻是向前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彎着自己的脊梁就通報道:“王後娘娘,世子,門外司馬大人急事求見。”
“讓他進來。”王後搶先回答。
随着宣見,一名身着深紅色官服戴着沖天冠的司馬大人出現了,他看起來已經将近花甲之年,想必這樣的年紀還能留在朝堂,必定根基深厚,不可撼動。
“見過王後娘娘,見過世子。”
“聽說司馬大人有急事,是什麼事情那麼着急。”王後并沒有端坐在世子的書案之後,而是和世子站在正中央的地方,世子似乎不耐煩。
“今日得見王家二公子,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被關在冷宮十年時間,二公子卻能在今日周旋得王家的神威,必是個大禍患,不除之難成大統。”
“司馬大人的憂慮是否太甚了,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無地位的廢人,十年前因為一個天狼星的預言,他母親都沒有在火祭中活下來,就是一個賤種,能成什麼氣候,如果不是還有王家二公子的名号,他早就如同蝼蟻,彈指滅頂。”世子還是那麼不可一世。
“世子三思,二公子沒有那麼簡單,王後娘娘和世子難道沒有看出來麼,過去的時候,他何曾與二位有過碰撞交集,而今天,信誓旦旦的就準備好了自己的轎子,難道不奇怪麼?”
“他平常就行動不便,常年備着這個東西,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冷宮之中隻有一個侍女,這夠奇怪的了吧。”
終于還是找到思維的缺口了,司馬大人說的對,明明在今天的時候就已經确認了,這個轎子就算是力氣夠也沒有沒有辦法一個人穩穩當當的擡起來。
“司馬大人的意思是,這冷宮之中,還有一個人?”王後果然是伴随在秦陵王那麼多年的人,一點就通。
“所以,二公子知道質子的事情,絕對不是猜出來的。”
“所以,他根本沒有真正被困住在冷宮之中,而知道很多的事情,看來,要查查這個宮裡的人了。”
“這件事情并不急,現在要緊的事情,應該是派人暗中護送二公子,萬一出了差池,影響的就是兩國邦交,大王第一時間隻能想到世子。”
“為什麼想到我,我什麼都沒有做。”
“行了,那勞煩司馬大人打點,抓緊時間去做吧。”司馬大人得到準許,立刻告退。
就算是看着司馬大人的背影,世子也想要從他的口中扣出真相的樣子。
“行了,這件事情耽誤不起,他不說,本宮來說。”王後按下了這個腦回路輕奇世子,“不管是因為懷疑世子縱人行兇,還是要世子補上質子的空缺,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可是……”
話還沒有開始說,王後便直接打斷他了:“本宮知道世子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大王眼中隻看見了你送行車鸾旁邊沉不住氣的一句威脅。這就是證據,世子最好千叮咛萬囑咐他路上不要出任何意外,否則,這筆帳無論如何,都會算在我們母子身上。”
本來還是擔驚受怕了一天半天的,可是沒有傳回來任何的消息,世子便不當一回事了,相安無事的就這樣度過了三天,之後的生活恢複了往常的驕奢淫逸,日日歡歌天天笑語,就是冷不丁的一個消息才把他從美夢中戳破回到了現實。
癱坐在書案的面前,一動不動的似乎并不知道了這就是一場腥風血雨。愣了半天之後,逐漸用力的滾字從不斷起伏的呼吸中噴出來:“滾,滾,滾,滾!都滾!”
不知道世子哪根筋不對的那些弱女子們,驚得花容失色,慌忙之中才從宮殿的門口中逃了出去。整個宮殿也就剩下了世子和前來報信的一名士兵。世子拎起士兵的衣領舉國自己的面前,質問道:“他遇襲,他是不是死了,告訴本世子,他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