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風驟起而散,終于得見花魁真容,原來眼前的那一股霧氣也驟然散去,那一雙媚眼就算沒有直視周遭的凡人們,也知道那些人目光中的那股屬于女人的嫉妒和男人的占有欲。似乎整個世界都沒有什麼不同一樣,隻是,在這個物欲橫流,男人們就隻會沉醉在溫柔鄉裡面的那個世界裡面,卻找到了一束截然不同的目光。
那一雙男人的目光中,沒有欲望,沒有占有,更加沒有同情。在眼睛當中透出的,是一種平等的感覺,就像是同樣深處泥沼深處,已經沒有掙紮求生的欲望的兩個人的對視一般。雖然陰暗不堪,甚至是透出一些對世界沒有了希望的那種冷漠,但是,對于那一個常年混迹在常人不齒的煙柳之地的市井女流,沒有了欲望的目光就是對她最大的尊重和幸運了吧。
他,是誰?
這是萦繞在這個不同凡響的女人心中最大的疑問。也許,他的身下那一輛木頭車子,是個答案吧?
随着各位在場的目光的鎖定,終于發現了那雙眸子一直盯着的焦點,紛紛同樣投去自己好奇的目光。終于,還是在人群中變成了一個奇怪的焦點。其中還不乏議論紛紛的口舌,似乎焦點在于那一雙并沒有落在地面上的雙腳之上。
“将軍,看來,花魁的魅力,還是被這一雙不争氣的腿給占了,慚愧,冥君還是先行離開吧。”
“公子,這花魁千金散盡也不見得看那人一眼,卻是被公子吸引得連目光都移不開,就這麼走了,怪可惜的,不是麼?”
“熱鬧看過了,冥君閑雲野鶴慣了,并不是很喜歡這麼多人看着的感覺,怪不自在的。”
“那我推公子到街上其他地方逛逛?”
“何必掃了将軍雅興,冥君一個人可以的。”
說罷就轉向了個方向,向着離開人群的方向,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可是雖然是離開了,但是人的第六感總在提醒這個獨身在楚地掙紮的人,後面有人在跟着他,不過這個感覺卻沒有變得更加危險了,而是一直不近不遠的關注着他。與其說跟蹤,不如說是跟随保護。看來,是将軍在後面呢。
公子寒還是停到了一個攤子的前面,攤子上面買的是一些很首飾和胭脂之類的女人東西。隻是畢竟是小本買賣,首飾隻是單純的木棍子或者就是一些粗糙的鑲嵌着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的簪子。隻是奇形怪狀也不見得是毫無特色,也就是這種獨一無二,搭配成了一些風俗特色吧。
“這個簪子,很有特色,對吧。”
“對的對的,整個楚地就我這個攤子才有,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搭話的是這個攤主。
“山野久了,還是這種石頭才親切。”
“公子一定遊曆過不少地方吧?”
“人煙罕至,才是風景,人多了,風景都已經被蒙蔽了。”
“那就真的要買我這個簪子了,那個岩石可是跋山涉水才采到的,很珍貴。”
“畢竟比不上金銀珠寶,應該也就值幾塊楚刀吧。”将軍怕公子寒人生地不熟,還是要出面一下的。
“原來是将軍啊,這個簪子不值幾個錢,送給公子吧。”
“送的東西本将軍要不得,就算是意思意思,也要收兩個刀。”說完就伸出兩個青銅楚刀,搖兩下,示意攤主收下,看見将軍這樣,攤主也不得不收,就捧着手收下了。
“謝謝将軍照顧小攤的生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将軍是一方惡霸呢。”将軍推走了公子寒後終于說出了那一句話了。
“不過是百姓擡舉,就是不想收我的錢。可是百姓也要生活,不給不合适。”
“将軍還懂百姓疾苦,看樣子,楚國如今的強盛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對了,公子買簪子,是為了送給小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