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公子寒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小桃也不過是一個入世未深的妹妹而已，哪裡是什麼大人物。”

“公子知道煙雨說的是哪位。”

“冥君和煙雨姑娘都不過是這裡的客人，再不簡單，又能左右什麼呢？”

煙雨姑娘似乎沒有接話，安靜了一下，此時樓下的喧嚣倒是通過了這裡的縫隙來到了這個空間當中。

“請冥君仔細聽聽，聽到了什麼？”

“迎來送往的喧嚣？”很配合的回答了一下。

“能在這樣一個地方生存，最重要的是知道每一位客人需要的是什麼，或者說，能怎麼樣保住性命和生意。”

“那是自然，可是說書的似乎沒有唱戲的有意思。”

“人說戲子無情，公子認為呢？”

“戲子周遊列國，自成一家，真正的親人隻有戲團之人，看似無情最是深情；可是，能不能成為一個戲團的，還要看緣分，對吧？”

“公子能來，就是緣分。”

“既然要組成一個唱戲班子，那就要有拉嗓子的，有撫琴奏樂的。”

“這南來的，北往的各有各的方言風俗，唱戲的當然要知道這些方言的區别。班主，也就需要看着周圍人的反應，那就是一個舒服躺着的活。”

本來還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倒是打擾了談話。

“哎喲我的姑奶奶噢，廳堂底下可是炸了鍋了噢，煙雨姑娘啊，您還要遲到多久啊？”

“煙雨姑娘，還是出去見見吧。”

“煙雨，去去就回。”向公子寒行了一個禮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小桃終于不用再憋着了：“公子，聊的東西都那麼奇怪的，雲裡霧裡的，又是客人又是戲子的。”

“戲子跟煙柳女子都是供人玩樂的職業，毫無地位，就是相互的指代；人說戲子無情，煙柳無義。這樣的人都不會被良民接受，更不會保護她們，情感都是相互的，看盡了人情冷暖，還要求人家滿懷熱血，那才是些不是東西的玩意兒。”

“公子都知道她們無情無義，為什麼說她們最是深情？”

“被抛棄的孤獨，遇上另一個孤獨，那就是抱團的必要條件，這樣的結合，才是最忠誠牢固的。”

“公子的才華，還是那麼……讓人驚喜。”門外的說話聲驚動了裡面的兩個人，從推開的門的中，不願意看見的身影，還是出現了。

“玄陽将軍，你怎麼在這裡？”小桃還是那麼不經大腦，可是，公子寒就算看見了這樣的事情也不出聲，畢竟此刻，不說話比順着話說有用。而有用的标準，在于不會給另一個人造成第二次傷害。

“玄陽當然在這裡，這個營生就是玄陽的。”

“那這個請柬……”似乎小桃和公子寒的默契最終表達出來的樣子是，小桃成為了公子寒的一張嘴？

“姑娘們私底下要見誰，要做些什麼，玄陽從來不過問，隻要不影響這個營生。”

“這樣的皮肉營生是将軍的，楚王知道麼？”

“果然還是冥君新細如塵，不過，冥君，不被信任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

“既然談合作的對象是将軍，那就不必遮遮掩掩了，直入主題吧。”

“等等，你代表誰來談合作？”

“代表冥君自己。”

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了，作為另一個合作方的玄陽将軍仔細的想一下，他說道：“好，既然都住在一起了，有些消息的東西，還是在将軍府上說比較方便。”

“這個自然，對了，滿花樓的輪梯，是将軍的心意吧。”

“呵，”玄陽将軍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随手就拿到的酒，“怎麼樣，玄陽這個安排，可以麼？”

看來，有人要借着一個借口見他不為人知的一面。